“以前,我特别喜欢看那些调酒师的调酒的动作,我觉得他们的动作和他们调出来的酒一样炫目,让我觉得讶异,有一天我发现我也会调酒了,而且调出来的酒还不错,我想,以前,我一定学过调酒。”梵歌自嘲:“我想,这应该是失忆最大的好处了,它会冷不防的给你来点惊喜。”梵歌会调酒?鸥杭还真的不知道梵歌会调酒,据他的了解,梵歌以前是不会调酒的。刚刚还很高涨的声音突然的降低下来:“遗憾的是,那个教我调酒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谁?”一杯看着十分漂亮的鸡尾酒放在吧台上,用柠檬和茉莉花装饰,调酒师的表情闷闷不乐,就望着鸡尾酒发呆。现在的梵歌看着十分的情绪化,孩子一样的,鸥杭把手放在吧台上,指着一边小碟子上的黑乎乎的怪东西:“梵歌,那是什么。”她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看,瞬间眉开眼笑。“那是巧克力烤饼干,最初是我弄的,只是后来。。”梵歌不好意思起来:“后来,就变成阿臻弄的了,本来味道怪怪的,不过经过阿臻的手,味道就变好起来。”梵歌拿起一块饼干递给鸥杭:“虽然它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味道很很好。”温言臻会烤饼干?鸥杭接过梵歌的饼干,他倒是想尝尝温公子拷出来的饼干会是怎么的一种怪味道。梵歌看清楚了鸥杭的手,他左手的尾指少了一小节,看着那节没有指甲的手指头,不知道怎么的梵歌的心里一酸,不由自主的手指轻轻的抚上。“你的手这是怎么了?”目光往下移,鸥杭口气淡淡的:“这是我在一次工作中弄伤的,我是一名隧道工程师。”“梵歌,我们很早很早的时候就认识了,我和温姨,也就是你的姑妈很亲。”鸥杭口中的温姨梵歌知道,她是温言臻的姑妈,他们说那是很疼爱梵歌的人,不过听说她已经死了好几年,生病死的。鸥杭黯然:“那时,姑妈叫我和你玩,说梵歌有多可爱多懂事,其实,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人都是寂寞的孩子,寂寞的孩子当然要和寂寞的孩子玩啦,然后,某一天,你就变成了梵小猪,我就变成梵小猪的大鸥。”在他熟悉的语调中,一些画面在脑海中层层叠叠,却没有以前来得那般的讨厌,充满着压迫感,很自然的的手指在鸥杭受伤的地方抚摸着,很自然的问。“大鸥,那时很疼吧?”鸥杭一怔,依稀恍惚间,坐在她车后面叫着他“大鸥”的少女回来了,梵歌也抬起头,被自己的声音魔住,仿佛,她的手紧紧的拉着那小小的一线,仿佛,她的手一用力,就会拉出记忆的源头。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把两个人从怔然中惊醒。温言臻的身体撞到客厅的摆设,葫芦形状的摆设跌倒的地上发出闷重的声音,随着那声响,梵歌脑海里若有若无的画面又溜走了。灯光折射出温言臻的脸有些的苍白,他站在那里,冷声:梵歌,过来!梵歌乖乖的走到温言臻身边,下意识的目光往他的某处所在一飘,迅速的惹来他的一阵白眼。温言臻的到来让气氛略显得尴尬,而且,主人臭着一张脸,客人脸色也不好,梵歌硬着头皮。“大鸥,你怎么到现在才来看我?”这是一个好问题,鸥杭目光投向温言臻:“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来看你啊。。那是因为有人使出卑鄙手段不让我来看你。”梵歌愣住。温言臻握住酒杯的手紧了一紧,手心里全部都是汗,低头,从水果沙拉中挑出梵歌最喜欢吃的放下另外的小碟子里,推到她面前。鸥杭很想把这几年从温言臻身上吃到的苦头一股脑的发泄出来,就张嘴的功夫就可以让温言臻无所遁形。看着他嘴角的伤,鸥杭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愉快起来:“梵歌,你的丈夫有够幼稚,就因为我们小时就走得特别的近,他就想方设法阻止我来看你。”真是的,真是的,梵歌心里有小小的甜蜜和啼笑皆非。随着鸥杭的这话气氛好了一些。鸥杭说的话很琐碎,就说一些梵歌成长期间的事情,最初,梵歌就插一下嘴,温言臻也驳斥一两句。渐渐的,就只剩下鸥杭在说,她和温言臻在安静的听着,听着听着温言臻的手包裹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手掌里梵歌感觉到了疼惜,因为,鸥杭口中的十多岁的梵歌总是像个小大人。后来,鸥杭开始围绕着他们在澳门的时光在说。说那些梵歌丢失掉的时光,说澳门的老街和建筑,说阿婆们一边摆摊一边打扑克牌,说一杯只有几块钱的甘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