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徐晗玉再也忍不住,泪水喷涌而出,她扭头跑出牢房,这一刻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一世他们再无可能。谢斐低头,摩挲着手中的荷包,泪水落下,打湿了山茶的花瓣。徐晗玉从大牢里出来,回了一趟侯府,穿上她旧日的一件粉色软锦纱裙。她拿起胭脂,对着铜镜仔细梳妆打扮,秋蝉不解,“公主这是要做什么?”“别问了。”徐晗玉沙哑着嗓音说。出去时不巧碰到了承平侯。“我听说你去了天牢,你是疯了吗,这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和那个南楚质子纠缠不清!”“侯爷什么时候如此眼聪目明了,若没了花天酒地的银子,尽管去公主府取就是,旁的事就别管了。”徐晗玉今日没有心情同徐客卿纠缠,丢下一番话,不顾他吹胡子瞪眼径直走了。徐客卿看着她的背影,气的破口大骂,秋蝉看不过去劝道,“侯爷少说两句吧,公主这些日子够难过了,现下进宫不知还要受新帝多少刁难。”徐客卿便住了嘴,眼神古怪地瞧着秋蝉。“她要进宫见陛下,那你怎么不跟着去?”秋蝉摇摇头,她也奇怪呢,“公主不许我跟着。”“真是稀奇,以往她躲这位陛下都来不及,怎么今日上赶着见他。”“今时不同往日,以往陛下只是皇子,现在却是北燕的皇帝,公主自然要想办法搞好关系。”不对,徐晗玉是个什么性子他还不知道吗,突然要进宫见新帝,还做了这番打扮。徐客卿是风月场所的常客,刘勋在那些地方是个什么名声,他还不知道吗,想到以往从那些楼里抬出来的女子,他心里蓦然一紧。刘勋审阅着奏折,心里来气,淳熙帝死后,各国全都蠢蠢欲动,东吴更是直接将大军派遣到了北燕的边境,这是把他当成死人了吗。“陛下,东吴来势汹汹,可要早做决断啊。”“朕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打发走了兵部尚书,丞相又来求见,刘勋捏着眉心,总算知道先帝为何老的这么快了,“让他们都走,就说我今日身体不适,谁也不见。”内侍赶紧出去传旨,刘勋翻看着奏折,越看越心烦。“陛下,景川公主求见——”“让她滚,朕不是说了谁也不,慢着,你说谁,景川公主?”刘勋狐疑地问。徐晗玉缓缓走进殿中,微微福身,“见过陛下。”刘勋背着手走到她身前,上下打量,“这条裙子好多年没见你穿了。”“当年陛下夸我这样穿好看,我一直都留着。”徐晗玉乖顺地说。刘勋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乖巧地模样,心里兴奋,眼里冒着亮光,“怎么你不躲着我了?阿玉,你明白这些年我对你的心思了?”他迫不及待抓住她的手,“自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喜欢你,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你,就连我娶的王妃都像极了你。”徐晗玉强忍住心里的恶心和恐惧,抬眼看他,“陛下想要得到我吗?”“想,做梦都想,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封你做皇后。”刘勋想都不想,立即说道。徐晗玉柔媚地笑笑,“只要陛下答应我一件事,阿玉便遂了陛下的意。”刘勋被她的笑晃了眼,吻了吻她的手,“什么事?”“我想要陛下放了谢斐。”徐晗玉缓缓说。刘勋的眼神渐渐冷清下来,他看了看徐晗玉期盼的神情,冷声一笑,丢开她的手,“原来是为了别的男人,徐晗玉啊徐晗玉,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的人,可惜痴情错了对象。”“你和谢斐在中秋宴的晚上做的好事,还是朕帮你压下的,怎么,这谢斐如此厉害么,竟然让你念念不忘。”徐晗玉故意忽视他下流的语气,“只要你放了他,以后我就是你的人。”刘勋笑笑,“我若是不放,你能怎么样,我现在是北燕的皇帝,早晚你都是我的人。”“你是北燕的皇帝不假,可若是我不愿意,大可同你拼一个玉石俱焚,陛下可别忘了,我手里还握着绣衣门,只要我不愿意,逃出北燕也不是什么难事。”绣衣门是天下最大的情报组织,刘勋心里的确有些忌惮,可惜他现在腾不出手来把绣衣门收为己用。“绣衣门是端慧皇后一手创建,后来又传给了我,当年我能从南楚全身而退,还盗取了边防图同和氏璧,全靠绣衣门的情报,陛下想来也清楚。”“得到我也得到了绣衣门。”“陛下好好考虑一下,一个谢斐不足为惧,便是将他放回南楚也威胁不了什么。”刘勋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他的确从未将谢斐放在眼里,不过是被他捏在手心的一条狗罢了,“朕凭什么相信你,若是我放走了谢斐,你转身便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