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晗玉嘱托秋蝉,“你跟着顾女郎去看看,让小厨房赶紧熬点姜汤送过去,她恐怕受了凉,我那斗篷你让她先穿着,别又冷着了。”秋蝉点头跟着去了,徐晗玉有心想同太子说几句,可惜淑妃不知把太子拉到哪里去了。到了下午,行宫举行宴会,清点今日的猎物,顾子书同王茹欣也都来了。那溪水的确不深也不算寒凉,顾子书当时只是吓着了,休养了一会儿也好转起来。徐晗玉见她穿着自己赠的斗篷,还有些意外,原还以为顾子书瞧不起她,不会接受她的好意呢。淳熙帝听说了上午的事,自然又是关切了一番。刺杀众人酒宴过半,敏王同他一行的人还未回来,淳熙帝有些乏了,正要先去歇息,谁知为他斟酒的婢女忽然袖口亮起冷光,抽出匕首就要朝他刺去。幸好淳熙帝反应及时,侧过身去,虽然手臂受了一道刀伤,好歹避开了要害。“来人,快保护陛下。”内侍公公赶紧大叫,侍卫反应及时,即刻冲上去,正在此时,厅中表演的舞女竟也纷纷从袖中抽出利器,袭击众人,局势陡然一变,厅中大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女郎,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全都花容失色,四下逃窜。徐晗玉离淳熙帝很近,她拔出靴中的匕首,朝前两步,一下刺入那女刺客的腰腹,这匕首淬过毒,那女刺客腰腹剧痛,再无力向前,只得回转身一掌将徐晗玉打落在地,侍卫寻机将淳熙帝围住,眼见刺杀没了希望,那刺客拉起地下的徐晗玉,将匕首横在她脖子上。“莫要让她伤了景川公主!”淳熙帝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冷声叫道。见侍卫们不敢上前,女刺客忍着疼痛,夹持住徐晗玉便从窗外跃出,院里本就有不少的马驹,那刺客跳上一匹,大喊道,“快撤!”便一夹马肚往前奔去。剩下的刺客们有样学样,纷纷夹持了身旁柔弱的贵女也往外逃去。淑妃和顾子书也在其中,淑妃更是吓得痛哭流涕,不断喊着,“陛下救我!”侍卫们有了忌惮,一时之间让不少刺客溜走。淳熙帝铁青着脸,狠声说道,“除了景川公主,其余人不必管,捉住刺客!”淑妃听到此话,止住叫喊,连刺客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都不顾了,双目怔怔地望着淳熙帝,这个就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啊!是她在宫墙中从豆蔻少女熬到长出白发的指望,原来在他心里,自己连韩媛的侄女都比不上,就因为徐晗玉的身上有着同她韩媛相似的血脉吗!她入宫前,父亲嘱咐过让她切莫将真心托与陛下,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是她不信啊,看着他望着韩媛那盛满柔情的目光,她以为她也可以分走一些,这些年她不争不抢,尽心尽力地侍奉他,侍奉他爱的女人,熬到韩媛死了,她以为自己总算熬出了头,没想到啊,他的心里还是半分无她。他不是无心无情,他只是将所有的情爱都给了韩媛,可笑她如今才明白。“老实点,不然我杀了你。”身后的刺客威胁说。淑妃泪水涟涟,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若是她此刻死了,不知会不会得到他的一丝怜悯和悔恨。淑妃闭上眼,心一横,便往剑上撞去,那刺客一愣,还未反应过来,身后挨了一剑软倒在地,太子抽出长剑,上前接住淑妃的身子,“母妃,你怎么样?”淑妃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好在未伤及性命,她摇摇头,晕了过去。太子救了淑妃,却让挟持顾子书的刺客掳掠她跳上马逃了,他赶紧将淑妃交给身后的侍卫,飞奔出去骑上马追赶。谢斐跟着敏王在林子里转悠了一整日,不知为何,今日敏王似乎兴致颇高,打了许多猎物也没有收手的迹象,眼看夕阳西下,敏王才总算慢慢悠悠地往行宫里赶去。还未行到跟前,便听到行宫里传来了打杀的声音,敏王面色一变,“不好,行宫里来了刺客,快随我回去救驾!”众人这才加快行程赶回去,突然听见行宫传来一声高喊,“刺客将景川公主掳走了,快去追!”谢斐一愣,之间一匹白马冲进树林里,远远能看见马背上扶着一个穿着红色斗篷的身影,谢斐来不及细想,下意识调转马头,便朝那人追去。敏王也停了一瞬,他往那马匹行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神思一转,还是继续往行宫赶去。谢斐□□的马虽也是良驹,但到底是比不上他的赤兔神驹,何况这马奔波了一日,早已疲惫,跑了许久,离前方那马始终有百米距离。谢斐心急如焚,他看了眼四周景象,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