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说通了这根朽木,“既然你下定了决心,那下一步就是让顾子书有这个北燕太子妃的命了。”-------------------------------------谢斐下了值,走出宫门,见到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挡在路中央,他多看了两眼,却假作不知,径直往自己府里的青布马车走去。“谢斐!”徐晗玉叫住他。谢斐微不可察地勾勾嘴角,回过头略带疑惑地瞧着她。徐晗玉好脾气地笑笑,“我找你有点事,你过来说。”谢斐走过去,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见过景川公主。”“听说你不在內宫当值了,现在在给敏王当值,从文官变成武将了?”刘勋封了敏王之后,特许可以不去封地,他便一直还住在宫里。“回禀公主,属下大半年前就调到敏王身边做近侍了。”谢斐将大半年这几个字咬得格外重。徐晗玉假装没听到,“这大热天的还要穿着这么重的盔甲当值可真是辛苦了,谢郎君不若来我这马车上喝一杯凉茶。”谢斐狐疑地瞧她一眼,不知道她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谢过公主的好意,尊卑有别,属下不敢僭越。”“谢郎君何必这么客气。”“公主还是有话直说吧。”徐晗玉将鬓边的头发别到耳后,颇有些不自在,这样正儿八经地来求谢斐办事,她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谢斐瞧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朵,不知想到什么,脸上也是一红,“你到底找我做什么?”他扭过头去有几分不耐地问。“其实也没什么,我来请你帮你的心上人做件事。”徐晗玉一骨碌说了。心上人?谢斐一愣,惊讶地转过头来,她是在说……徐晗玉看他的表情,知道他想错了,赶紧解释,“你别乱想,我说的是顾子书。”顾子书?“她不是我的心上人。”谢斐冷声说到。“哦。”徐晗玉低低答了一声,这声音若有似无,仿佛刚出口就要被傍晚的风给吹散了。天边的晚霞渐渐变红,变紫,将要沉入黑夜。远方隐隐传来大人叫孩童回家吃饭的喊叫声。谢斐的肚子突然传来“咕噜”一声,徐晗玉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怎么突然就饿了。看着她难得这副呆呆地模样,谢斐觉得有些好笑,绷着脸说,“怎么,我都当了一天值了,不许我饿了吗。”“你不是要求我办事吗,总得请我吃顿饭吧。”说着,大步跨上她的马车,“走吧。”明明只是请他喝杯茶,怎么变成请吃饭了,徐晗玉瞪他一眼。---------------------------“这事我办不到。”知味斋里,谢斐嘴上说着,手上却不闲,又夹了一筷子五彩牛柳。“怎么会办不到,那个老道士不是你借敏王的手引荐给陛下的吗。”“是我引荐的不假,可是嘴又不长在我身上,他想说什么我哪里能决定。”徐晗玉不信,疑心他在搪塞自己,“我上次的婚事能够取消,不就是你让那个道士瞎说的吗,还编的什么我姑姑的叮嘱,这种鬼话他都能说,看个相顺着夸两句怎么就不行了呢。”“那可不是我使了什么劲,而是公主的姑姑真给陛下嘱托了。”“满嘴胡话,”徐晗玉一个字都不信,“鬼神之说我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谢斐笑笑,也不反驳,自顾自吃着满桌的菜。徐晗玉来了气,一把夺过他的筷子,“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顾子书不是还救过你吗,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跳进火坑。”谢斐抽出丝帕擦了擦嘴,“公主好大的脾气,连饭都不让人吃了。”算命徐晗玉也奇怪,明明自己平日里最是隐忍有涵养,怎么对着谢斐这厮,就总是压抑不住脾气。“既然事情你办不成,这饭还有什么好吃的。”谢斐无奈地叹口气,“不是我不想帮她,你也说了,这次要看相的不是吴天师,是他的师兄,他这个师兄性情古怪在南楚是出了名的,绝不轻易胡说,无论是重金还是重罚,他都只说他算出来的,所以才有这么大的名气。”“淳熙帝不是傻子,吴天师也不是你以为的江湖骗子,上次你的婚事真的是运气好,淳熙帝梦见了你姨母,吴天师才顺着引导了一番,这次若想作假,恐怕是不成了。再说了,我怎么就眼睁睁看着顾子书跳进火坑了,眼下时局动荡,西齐左右逢源,太子冉也不是个傻子,还对她痴心一片,她若嫁过去未必就不好,反之,若是真做了北燕太子妃,才不知道是祸是福。”“西齐弱小,那个太子冉自保都成问题,何谈旁人,再说了太子冉对她有几分真心尚未可知,可太子表哥是真真切切对她痴心一片,当然是做北燕太子妃来的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