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竟有如此不要脸面的女子,真是……”众人都是惊诧不已,还有人问,“那傅二公子好歹也是快及冠的人了,怎的都不去报官?!”“哼!报官?”男人摇头,“那傅二公子十二岁中了举人,你们猜为何他到现在才去考会试?”一众人摇头不知。男人压低了声音,“傅家与县太爷生了龃龉,这些年一直明里暗里被使绊子,早年似乎还因为什么事情,傅二公子被送进监牢,若非傅家家底殷实,在上京还有一门富贵亲戚,那傅二公子说不准早就被公报私仇去了举人名号了!”“傅二公子此次会试不敢再出问题,所以这几个月时间一直忍着,你们且瞧着,一旦他应考拔得头筹,回来先开刀的就是他那个小寡嫂!”————另一头,玉栖虽穿着一身狐裘,但是寒风还是透过缝隙吹得她小脸儿泛白,双手也僵硬的快要抓不住缰绳。身后护院都有些受不住了,迎着风大喊,“夫人,已经赶了这么久的路,不如找个避风的地方稍作休息!”玉栖立刻拒绝,“不行!再坚持一会儿,二公子是徒步,走不了太远的!”护院一阵无奈:这会儿您才知道二公子是徒步了呀!早干嘛去了!当初连二十两银子都舍不得,现在紧赶慢赶过去是又要将人如何折辱啊!玉栖心中焦急不已,她能说自己这么赶着是要替原身“赎罪”的吗!无人知道玉栖心中有多少难言的委屈,特么的,一觉睡醒发现自己穿书了!穿书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穿成苛待未来权臣小叔子的无良寡嫂啊!玉栖得知这一切,差点抹了脖子一了百了。瞧瞧原身之前干的那是人事吗?!自己山珍海味,小叔子悲催的啃着窝窝头;自己绫罗绸缎,小叔子一件单衣穿了个把月;自己整日无所事事,看见小叔子用功读书就故意踢翻板凳,明晃晃的就是冷暴力加人身虐待!她一个局外人都看不下去了,尤其在得知原身连二十两银子都不给小叔子的时候,她差点原地狗带!特么的,你造的孽要老娘来收场!花式作死也不带你这样的……没人比她清楚,这个现在可怜巴巴的小叔子就是不久后青云直上的权臣。能和皇帝下棋不放水的那种!能和公侯世子踢蹴鞠还盖帽的那种!能得长公主青睐又婉言拒绝还不会惹得对方嫉恨的那种!越想越绝望,玉栖都想一头从马上栽下来一死了事。“夫人,那个好像是二公子!”护院声音未落,玉栖心中咯噔一下:来了来了,赎罪的机会来了!自己一定千万务必要把握住。看见小叔子的时候第一步嘘寒问暖,第二步把自己的狐裘解下来给他,最后一步,温言软语向他解释(狡辩)自己以前的所言所行如何失度,求他原谅。但是玉栖出师不利,一下马先不小心崴了脚,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到小叔子面前,刚要开口,结果看见对方冷峻的面庞,瞬间哑声。“嫂子前来所谓何事?”小叔子声音跟和了冰渣子似的,玉栖下意识往后一退,瞬间怂了,支支吾吾半天,“……一千两,一千两够吗?”傅从深:“……”玉栖脸颊冻得通红,睫毛上也冻了霜气,看起来可怜又可爱。可是几个月的相处让傅从深打消了这个荒谬的想法,他微启唇,“嫂子这是想用一千两买断我与傅府的关系?为了将我赶出傅府?”玉栖:“……”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瞎说!“不否认,那便是了!”傅从深心中彻底冷了。一瞧傅从深变了脸,玉栖慌忙之下一把扯住小叔子的袖子,“一千两,一千两是叫你拿着在路上花用的……”话都还没说完,傅从深的袖子就被她紧张之下给扯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傅从深:“……”玉栖:“……”老天呐,来一道雷劈死我吧!“这个……这个……”玉栖贝齿咬着唇瓣,“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她支支吾吾还微垂着头,傅从深只能看见她头顶的发髻。其实还不过是十五岁的小丫头,可已经和灵位拜过堂,梳起妇人的发髻。傅从深曾经想过如何对待这个小嫂子,他兄长去世,小嫂子总不能一直守寡,所以他早早打算在考过会试以后就放小嫂子离开傅府。给她一笔钱,若再不济,也起码给她寻一个可靠的人。但没想到,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小嫂子就不是个安分的。苛待他也就罢了,不过受点罪也不算什么!但是偏偏就在几日前,他无意间看见小嫂子与一个陌生男人在酒楼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