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一定晓得,王芷瑶同顾天泽之间……”王译信声音沙哑,说不出的恼怒,“如果不是顾天泽帮忙,光凭蒋家根本无法折辱我们,顾天泽又什么资格指责我?皇上有什么资格问罪于我?皇上不也是偏心顾天泽么?我可没见皇上对皇子们都如同对顾天泽一样!” 乾元帝可以任性,把顾天泽当作早逝太子的转生宠着护着,他——王译信为何不能偏疼一些懂事,争气的庶子庶女? 王译信就没想过,他同乾元帝能一样么? 乾元帝是国朝唯一的皇帝,万民的主宰,纵使首辅阁老对乾元帝都不敢有任何的违背,乾元帝喜欢什么,旁人即便不喜欢,也不敢反对。 他有何资格同乾元帝比? 虽然乾元帝为顾天泽种种破例,但他对所有皇子几乎一视同仁,从没有偏心过任何一个。 因此朝野上虽然对乾元帝独宠顾天泽有诸多的不满,可乾元帝宠皇后的内侄,总比宠爱任何一个皇子强。 因为顾天泽纵使身份‘特殊’,他也不可能继承皇位。 皇子们即便嫉妒顾天泽得宠,也‘欣慰’他们彼此还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谁也没在乾元帝心中独占鳌头。 “列祖列宗在上,此番纵使我一文不名,我也要保住王家的气节,永不会向西宁伯蒋家认输,认错……我没错!” 哐当,祖宗有灵,王家祖上的灵牌不知被从哪里吹过的一阵风刮到了大半,祠堂供奉的烛火似明似暗,两侧的帷幕晃动摇摆,噗得一声,火烛完全熄灭……祖宗显灵了? 王译信继续碰碰的磕头,“孙儿明白了。” 如果冠文候晓得把王译信关进祠堂会是这个结果,他一定不会这么做。 然此时,他已经顾不上王译信了。 换好了朝服,冠文候在妻子,儿媳们的期盼目光下封诏书入宫。 出门前,冠文候对长媳吩咐,“多拿些银子给五城兵马司送去,人情总是要上下打点的,总不能让他们在牢房里受苦。” 冠文候已经不指望老妻文氏了。 能让王芷璇摸到书房去,文氏也够可以的。 她怎么就没把以前捆住庶子庶女的手段用在往王芷璇身上? 冠文候打定了主意,把文氏当作让蒋家出气的人选……以后王家的事情,全部交给长媳纳兰氏处置。 文氏,还是静养,圈起来为好。 冠文候心忧陷入监牢里的儿子们,然他也晓得,如今吏制清明,蒋大勇敢冒着惹怒皇上的危险,故意陷害王家老少,顶多就是在牢房里吓唬他们一番……冠文候并怎么担心在监牢里的儿子和孙子。 进宫面圣,同刘三本抗辩,才是危机侯府的利剑。 冠文候乘坐着轿子来到皇宫,刚刚下轿子,一身戎装的蒋大勇斜刺里杀出来,“老杀奴!” “西宁伯……” “哐。”“砰。” 冠文候被蒋大勇一拳击倒,蒋大勇别看比冠文候大了几岁,但压冠文候没商量,他不仅压着冠文候,挥舞着铁拳把冠文候一顿揍……两个年过半百,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头在皇宫的雪地上扭打起来。 惊得看守宫门的侍卫不知怎么办好。 跟在蒋大勇身后的侍卫微微摇摇头,西宁伯再不爆发揍人,就不是蒋大勇。 西宁伯忍了这么久,等得就是今日吧,在皇宫前,把冠文候揍得满脸桃花开……见冠文候进气少,出气多,侍卫赶忙上前拦住西宁伯,“伯爷,息怒,息怒。” 蒋大勇虽然被人拽了起来,但还不依不饶的踹了冠文候两脚,谩骂烈烈的说道:“糊弄我闺女?你再糊弄她一次,我就揍你一顿,王译信再宠小妾试试?我打不到他,还打不死你?” “伯爷……” “娘的,老子都知道子不教父之过,他呢?呸,还好意思叫冠文候?哪来的大脸?” “你们王家给文臣丢尽了脸面……” 冠文候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听了蒋大勇这句话后,冠文候脑袋越来越痛,他们王家什么时候有资格代表文臣了? 这不是招人妒忌么? 冠文候先吐出了好几口血水,揉了揉红肿开裂的嘴角,“亲家,有事情好说。” “谁是你亲家?呸,猪狗不如的老东西别在这乱攀关系!” “……” 冠文候咳嗽了好几声,咽了咽唾沫,捡起被打落的衣冠,“儿女们的事儿等我陛见之后再同亲家详谈。” “我没空。” “亲家……不管怎样,你也得给我们一个解释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