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儿!”王译信想要推开爱女,但王芷璇的身体如同年糕一般紧紧的粘着他,也许她是吓坏了吧。 蒋氏此时身体向后倒,王芷瑶正好进门,快步上前扶住蒋氏,心痛的看着蒋氏嘴角的血丝,“娘……” “瑶儿。” 王译信和蒋氏同时念着这个名字,不知王译信哪里来的‘决心’和‘气力’,推开了王芷璇,目光盯着王芷瑶,“瑶儿……” 她是来看他的伤势吗? 王译信头疼欲裂,捂着额头痛苦的呻吟,回应他的是王芷瑶冰冷至极的话语,“真是精彩啊,我才知道,原来我的降生只是为了做你王四爷爱女的挡箭牌,垫脚石!” “不是……瑶儿……” “古往今来,宠妾灭妻的人不是没有。”王芷瑶根本没有理会痛苦呻吟的王译信,冷笑道:“你既然爱殷姨娘,爱王芷璇至死,怎么就没想过放过我娘?放过我们这群可怜的挡箭牌?” 王译信挺直腰杆,脸上凄苦之色少了许多,不过俊脸依然显得苍白: “王芷瑶,你还有没有点分寸?别以为我纵着你,你就可以浑说!你怪我不疼你,你为何不反省自己,你做过什么?你也晓得自己蠢,却不知悔改,你哪有一点孝顺我的心思?整日爱慕富贵,追求享受,眼高手低,巴结奉承顾天泽……簪花会上,如果不是仗着你外公,你的宝石花怎么可能被刘大人取走?” “外人不知你的琴律,我还不知?”王译信越说越快,当他在马车里睁开眼睛,只看到王芷璇时,他对王芷瑶也已经死心了,“你连璇儿一半都不如!” “是啊,我是不如王芷璇卖弄风骚,有着成群的裙下之臣,可惜,我就是有本事让人帮忙……王芷璇,你不要太羡慕,纵使我不如你,在贵人眼中,我是最好的一个,纵使你迷倒天下人,你的宝石花依然没人取走。” 王芷璇气得脸煞白,抓着王译信的衣袖,呜咽道:“爹……女儿好冤……” “冤枉?你哪里冤枉?”王芷瑶把蒋氏交给齐妈妈照顾,“你身上穿的,寻常用的,哪一件是你的官奴娘挣来的?哪一件不是我娘给的?你也经常同王四爷出门,你去打听打听,哪家的庶女有你过得这么好?吃穿用度,只怕比我这个嫡女还好,是啊,你有爹疼嘛,你根本不用羡慕荣华富贵,自然有人上杆子给你送好东西。” “可是你爹的俸禄一年都不够你这身打扮,不是我娘供养着你们,你们能有多清高,多出尘?这些年纵使是养一条狗,也晓得感恩罢,可是你们呢?吃着用着,理所当然的占据着我外公带来的好处,却嫌弃我娘不够美好,嘲笑我娘愚蠢,嘲笑我是蠢猪!” 王芷瑶双目通红,似要吃人一般,抬手指着王译信道:“宠妾灭妻的人我见多了,但我没见过比你还没种的男人,有本事你休了我娘,娶官奴为妻啊,一遍享受我娘带给你的好处,一遍却嫌弃她不够理解你,不够温柔体贴,你以为你是谁?谪仙?哈,别逗我笑了,你连真正宠妾灭妻的无耻男人都不如!” “王芷瑶……” 王译信气得身体颤抖,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昏厥一般,“你……你……” “这尊砚台是俗物,是我娘给你寻来的,你看不上,砸了!” 王芷瑶从旁边抽出扫帚,狠狠的砸在砚台上,啪啦,砚台碎了,她手中的扫帚横扫而过,书桌上的笔墨纸砚,统统的扫罗在地上,“你们不是清高么?看不上我娘的市侩,行啊,你们都到茅草屋去住罢,我娘的东西,从今日起,我宁可砸了也不给你们这群贱人!” “瑶儿,我来!” 蒋氏撑起身子,从王芷瑶手中拿过扫帚,“王译信,今日我同你恩断义绝,我们……我们析产另居!” 蒋氏不能把儿女留在王家,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先出口恶气再说,再被王译信欺骗,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瑶儿为她和淳哥儿,已经很辛苦了,不能再让女儿事事为自己操心。 王译信欠她的,她会自己讨回来。 “别砸。”王译信眼见着蒋氏砸了宋朝的花瓶,“那是汝窑的瓷器……蒋玉婵,这是珍宝。” 他不仅爱书画,更爱古玩,所以书房各色的珍宝古玩不少,王译信以前总是说,能从古玩中体会到当时的文化……因此有珍贵的古玩现世,蒋氏会想尽办法给王译信淘换来。 当然,书房也有王译信自己收集到的珍宝,此时被绝望掩埋的蒋氏哪会顾及哪些是王译信寻来的,哪些是自己送给王译信的,只管砸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