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朕退一步,明日还会有人让朕退,对十皇子并非好事,朕册他为太子,是真心实意想等他长大把国朝交给他,而非权宜之举。朕册十皇子为太子的主意不会变,尹卿既是朕的首辅,尽量让朝臣明白,朕是皇帝,他们是臣子,朕说什么,就是什么!” 乾元帝有权,就是这么任性,不听话?挂冠而去罢。 …… 热闹的京城,一行人格外的显眼,一位文雅稳重的青年骑在马上护着马车前行,马车上标识着文武侯府的族徽,路人纷纷侧目,议论纷纷,“三甲之一的王公子回京了?” “也该回来,再不回来,他就赶不上科举了。” 王端瀚从茶楼出来,正好见到从容富贵的王端淳,心底的恨意嫉妒怎么都压不住,那该是他的……突然他眼前一黑,被人拽走,等到重现光明时,失声道;“顾……顾三少?” 逐出 劫持他的人竟然是顾天泽?! 王端瀚还以为因为欠钱不还,被人下黑手呢。 “你要作甚?” 顾天泽比他面对的债主更恐怖,在顾三少面前,他比蝼蚁还不如。 有时,王端瀚忍不住私底下抱怨,自己绝色的妹妹王芷璇怎么当初就没想过结交顾三少?反倒让色色寻常的王芷瑶得了顾三少的心,若是当初王芷璇能嫁给顾天泽,此时王端淳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不,他会比王端淳更风光,更为耀眼瞩目,因为他比王端淳长得俊美,比他才华高,也比只晓得读书的王端淳更懂得为官之道。 可如今他只能看着王端淳风光无限,而他……被顾天泽的属下如同烂泥一般的压在地上。 都是王芷璇误了他。 当初王芷璇不仅自己不肯同顾天泽结交,还不许他亲近顾三少。 王芷璇总是说顾天泽太霸道,太张扬,结下的仇人太多,富贵不得长久。 他相信王芷璇,费劲心思的同低调,隐忍的四皇子结好,谁能想到四皇子被乾元帝赶去守皇陵,终生无望回京,而顾天泽圣宠极高,地位稳固,权柄赫赫,依然是国朝最不能得罪的人。 “顾大人不是应该在城外收拢宁远铁骑么?” 王端瀚努力抬起头,此时像狗一般的恳求不见得能过关,不如挺起胸膛来,表现出他琅邪王氏的气节,许是能让顾天泽刮目相看。不管怎么说,他是王译信的儿子,是王芷瑶的哥哥,也算是顾天泽的大舅子。 王译信不管他,但若他被欺负狠了,王译信不会不出面。 这也是他在京城欠债很多却从来没人敢死逼着他还债一样。 顾天泽低头看着茶盏,仿佛看不到有几分傲气,聪明劲儿的王端瀚。 “宁远铁骑可不容易收拢……”王端瀚自作聪明的说道:“四叔同宁远侯不甚对付,宁远侯如今闭门养病,可他心底未尝甘心交出兵权。我……我有一策,可解决顾大人眼前的困境。” 如果能借此机会攀上顾天泽,王端瀚就可能翻身了,不再是人人轻视的浪荡子。 “我同你不仅不熟,还有几分恩怨。” 顾天泽冷笑道:“你凭什么为我献策?” “以前是舍妹不懂事,如今她香消玉殒,不在人世,过去的恩恩怨怨就暂且放下吧。”王端瀚晃动被刀剑压住的肩头,顾天泽使了个眼色,压着王端瀚的人推开半步。 王端瀚总算得到些许的自由,活动臂膀,“我一直很仰慕顾大人,以前的事儿多是误会,当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姨娘和妹妹平安,我只能同瑶妹妹相争,可对瑶妹妹,我从没下过狠心,始终记得她也是我妹妹。现在回想起来,我甚至后悔。” 见顾天泽神色稍缓,王端瀚继续解释:“我现在只有她一个妹妹了,自然希望她过得好,为此我愿意做任何事儿,只求我们一家能团聚,不再因为误会骨血分离,我始终记得嫡母的养育之恩啊。” “你能做什么?” “顾大人,我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可如今您最缺少的就是我这样同四叔一家有仇的棋子。”王端瀚朗声道:“不瞒顾大人,宁远侯府上的人寻过我,当我听说他们要害您时,我严词回绝了,我再没用,也晓得您是我……堂妹夫,我们才是一家人,宁远侯想害您,我怎能答应?” 顾天泽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亮,王端瀚在某些方面来说也算得上难得的人才,他手下人很多,但若论脸皮,谁也赶不上王端瀚,这样的人……用好了许是能起到意外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