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诏狱挺好。” “胡说!” 乾元帝含笑看着顾天泽走到自己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抬手按了按顾天泽的肩膀,感慨到:“几日不见,朕看阿泽你又长高了。” “朝廷上……” “不用理会他们。”乾元帝笑着说:“只要你跟在朕身边,那群让你烦心的人不敢再上折子。” “哪次他们少说话了?”顾天泽摆出不满的架势,直接问道:“您什么时候对高家动手?” 乾元帝无奈的摇头,“高家是朕二皇子的舅舅家,而且高城这些年为朕办了不少大事,贵妃……为朕生儿育女也不容易,动用修皇陵的石料的事儿,高城不知情,他也上了请罪折子,朕已经处置了一批敢贩卖石料的官员皇商,对高城,朕会把他调回京城‘荣养’。” “在朕的后宫是有很多妃嫔想做太后,但让谁继承帝位在于朕,不在于她们想或者不想。”乾元帝揽着顾天泽的肩头,“你小子越发同朕不客气了,朕晓得你担心你姑姑,阿泽啊,过几年等朕老了,朕会准许你姑姑抚养皇子,皇后跟了朕一辈子,为朕尽心尽力的操持宫务,朕不会亏待了她。” 如今,乾元帝龙体很好,远不到给皇后过继儿子的时候。 顾皇后虽然没有儿子,但因为顾天泽得宠,顾皇后比许多有儿子的妃嫔还要自在,更得乾元帝的看重。 …… 大朝上,当重臣参拜乾元帝起身后,不由而同的揉了揉眼睛,顾天泽出现在原本他站立的地方,身影一如既往的挺拔。 准备上书弹劾顾天泽调兵的大臣摸了摸怀里的奏折,苦笑的缩回了脑袋。 没有用,只要皇上宠着顾三少,谁说都没用。 顾天泽在诏狱住了五六天,大臣们看得出顾三少气色更好了,莫非诏狱也分人吗? 刘三本缕着胡须,眨着小眼睛,他根本就没熬夜写折子,他比许多同僚明白多了。 销假的王译信站在金銮殿最后面,只能隐约看到乾元帝身影的地方,他是满朝文武中唯一一个对此不觉得意外的人。 乾元帝把所有的任性都用在顾天泽身上。 他说过,阿泽就是他最疼,最想维护的人。 王译信看了一眼自己同乾元帝之间的距离,还很遥远……时不我待,不能再耽搁了。 …… 王译信晓得百官对他的非议还没完全散去,散朝之后,他独自一人静悄悄的走着,也没去寻翰林院掌院尹薄意,自然也没什么人注意他。 翰林院是最轻松的衙门,王译信去销假之后,见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便回了王家。 刚进门,他见到在院落门口等候的王芷璇。 王芷璇轻声道:“爹。” 约会 王芷璇清脆泛着一丝丝微甜的声音勾起了王译信诸多的回忆。 曾几何时,他以有贴心,天真,善良的王芷璇为傲,总是像宠不够似的,生怕她受一点点委屈。 王芷璇也的确出色,琴棋书画总能同王译信谈论到一处,时而天真,时而稚嫩的话语表情得让人心里麻酥酥,甜滋滋的。 看见王芷璇,仿佛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了,只记得她甜甜绝俗的笑容。 王芷璇最后迷住了四皇子,王译信一点不觉得意外。 在夺嫡的过程中,是王芷璇理性体贴的宽慰,让四皇子熬到了太子的位置。 自然也是因为王芷璇……太子被皇上…… 王译信晃了晃脑袋,甩掉脑袋里的念头,冷冷的问道:“我不是说让你养病?” “爹,女儿想见您嘛。” 王芷璇几步走到王译信面前,怯生生的拽了拽王译信的衣袖,不无担忧的说道:“不亲眼见爹恢复了,女儿怎能放心?您的身体好了吧。” 她的手修长且宛若无骨般的柔软,手指骨节分明,指甲泛着淡淡的粉色,配上白皙赛雪的肌肤,淡粉的指甲如同雪中藏珠,王芷璇身上没有一处瑕疵。 王译信扯开王芷璇的手,头也不回的进门,“我身上好了很多,今日你也看到了,别再门口站着,过两日我请个教养的妈妈回来,好好教教你规矩,夫人和你姨娘都太骄纵你了。” “爹……” 王芷璇没想到王译信会如此的冷酷无情,虽然最近两日殷姨娘一直在念着王四爷不一样了,她却是不信的,还没把王译信逼到绝境,王译信怎么可能不疼她? “您就扔下我娘了?”王芷璇不是轻易认输的人,既然温柔体贴不足以打动王译信,王芷璇几步冲到王译信面前,扬起绝美的脸庞,星眸含着一抹失望薄怒:“您怎能不顾我娘,您答应过她什么?怎能任由旁人轻贱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