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译信站在原地,耳边仿佛还能听到百姓称赞殷姨娘身体好白,好嫩的声音……他有一种只属于自己美好的西被玷污的感觉。 纯洁的殷姨娘碎了,整个人破碎了,王译信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几乎被全城百姓看光的殷姨娘。 想也知道,如今京城的百姓都在议论此事,王译信不敢回王家,他只要出现在众人面前,一定会被追问,到时他怎么说? 是说他带着小妾庶女出门?可明明她们是自己跟上来的。 说那人不是他的爱妾?谁信啊。 还是说爱妾殷姨娘偷人? 王译信脑袋狠狠的撞向了一旁的枯树,当,眼前昏花,脑袋眩晕,如果他一头撞死了,是不是就不用再被人逼问?是不是就可以当作这件事从没发生过? 在树下站了大约一个多时辰,王译信拖着沉重的脚步遮遮掩掩着面容向王家走。 “四爷,夫人要见您。” “你们是……” 王译信看清楚来人,是蒋家人,面前这两位婆子是蒋氏最信任的人,曾经随着蒋氏大闹王家,“不见,我不想见她,王芷瑶……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认她!” “只怕由不得您,四爷。” 蒋家婆子互相使了一个眼色,架起王译信,轻松的把王译信扔进了道路一旁的马车里。 王译信先是大病一场,又用了王芷瑶喂给他的虎狼之药,掏空了身子元气,今日的经历又悲又羞愤,王译信实在是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昏厥在马车里。 “泼醒,把他给我泼醒。” “喏。” 哗啦啦,一盆冷水从王译信的头上倾洒而下,被冷水一激,王译信慢悠悠的转醒,视线因为水滴不停的在眼前滴落有点模糊,摇了摇脑袋,眼前的昏花渐渐消去,王译信看清楚了面前站着的妇人,“蒋玉蝉。” 他一身的狼狈,而蒋氏如同贵妇一般,衣衫亮丽,通身的气派。 “你打了瑶儿?” “我……” 王译信不想瘫软在地上仰望着蒋氏,强行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消瘦的身体晃晃悠悠的,他尽力稳住了身体,道:“她不该教训?你知不道你女儿做了什么?” “你也说瑶儿是我的女儿。” 蒋氏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打她?你管过她吗?你疼过她吗?你带着小妾出门约会,还不让人说?王译信,我看错了你。” 王译信一口气堵在胸膛,怒道:“不是我带她们去的,蒋玉蝉,你搞清楚状况好不?我就算再心疼她们,也不会让她们抛头露面……” “我只想问一句,你打了瑶儿后悔吗?” “后悔?”王译信苦笑道:“我后悔让你生出个孽女来!她竟然连我是她爹都忘记了,恨不得满京城的人都嘲笑我……这就是你们蒋家教导出来的好女儿,这就是你们蒋家的好家教……我早就说过,不让你经常带她回娘家……果然西北来的村姑不懂得轻重……” “啪。”蒋氏抬手给了王译信一记耳光,因为用力太大,王译信在原地转了整整一圈,大槽牙差一点被蒋氏一巴掌打掉了,“你闭嘴!” 当王芷瑶哭着进门时,蒋氏看到了她脸上的巴掌印,蒋氏问了半天,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蒋氏是对王译信旧情难忘,总是在心底为王译信想狡辩的理由,怨恨殷姨娘勾搭坏了王译信,可王芷瑶哭着回来,粉嫩俏丽的小脸上带着淤青掌印,往日总是含笑的唇边露出一丝丝的凄苦委屈,曾经明亮温润的眸子盛满了哀伤,好像她被谁遗弃了一般,蒋氏的心被女儿这副样子揉碎了。 王芷瑶钻到她怀里就哭,蒋氏又听说王译信带着殷姨娘出门约会,她对王译信尚存的那缕爱慕被现实的残酷激打得粉碎,让人把王译信抓回来,蒋氏今日要亲自同王译信说理,她不能再躲在女儿的背后,让女儿独自一人承受她因为迷恋王译信的错误。 西宁候府不介意王芷瑶姓蒋,如果王芷瑶能落户蒋家,想来西宁候会欢喜的满世界跳舞庆祝,蒋家也不会再因为没有一个俏丽的女娃而阳气太盛。 王芷瑶可以姓蒋,但蒋氏不能容忍王家把不孝顺的脏水泼到女儿身上,没想到王译信竟然敢当着她的面,说自己是村姑,这么多年,她的付出,她的爱慕,只是换来一个只是村姑? “没错,我蒋家是不如你们门第高贵,是乡野村妇,配不上你!” “玉蝉,我不是这个意思。”王译信下意识开口解释,“我从没嫌弃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