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瑶不能每一次都指望着意外的好事降临在自己头上,既然有爹不如没爹,不趁着簪花会的余音扯掉王四爷最后的脸面,将来指不定王芷璇再想出什么办法翻身。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况且王芷瑶已经厌烦了蒋氏一次次的反复,哪怕这次蒋氏会为此大病一场,她也不想看蒋氏再被王四爷哄回去! 她的生命不能浪费在同王芷璇和王译信争斗上,国朝有许多的事,许多的风景,她都想去试试,斗极品渣爹还是快速解决为好。 如果蒋氏过得不好,王芷瑶又怎能安心的享受人生和嫁人? “七小姐,夫人到了。” “嗯。” 王芷瑶心底涌起一丝说不出的滋味,蒋氏还是来给王译信送药了……为什么蒋氏就不明白王译信不值得呢? 通往书房的小路上,蒋氏脚步很快,时不时的向四周张望,似怕被人发现一般,在进书房院前,月光照亮了蒋氏脸上的犹豫,她握在手中瓷瓶似烫手的山药,咬了咬了嘴唇,蒋氏还是推开了院门…… “跟上去。” 在蒋氏冲进书房后,王芷瑶担心蒋氏,领着齐妈妈等人紧跟着进了书房。 本来正同小妾你侬我侬,情意绵绵的王译信见到蒋氏吓了一跳,外面的奴才怎么没送消息? 殷姨娘吓得躲在了王译信身后,娇软的身体瑟瑟发抖,“四爷。” 王芷璇和王端瀚从书架后冲过来,站在父母身边,王芷璇两道漂亮的眉头微皱,宛若明月群星般的眼眸闪过一丝得意,“您怎么来了?是给父亲送药的?” “璇儿……”王译信阻止王芷璇继续刺激蒋氏,嗓子沙哑:“玉蝉,我……” “母亲还是关心父亲的,可是父亲有我娘陪伴,眼下用不上母亲送来的药。” 王芷璇见蒋氏脸色苍白,觉得痛快极了,微微翘起嘴角,“父亲有娘就足够了,若是您心里真有父亲的话,也不至于下狠手把父亲打到内伤吐血,不是我娘在父亲身边安慰伺候,没准父亲的伤势会更严重……您看不上我娘,可是父亲却更喜欢我娘呢,有她陪伴,父亲伤势好了不少。” “方才我娘还劝我爹去看看您呢,说您也是个可怜人,您虽然是我爹的发妻,可跟我娘没法比。” “璇儿住嘴!” 王译信火了,王芷璇要做什么?这些话能说吗?纵然是实情,也不能此时说……面对蒋氏含泪死寂般的眸子,王译信心中涌起了几分的心疼。 “玉蝉,别听璇儿胡说……” 蒋氏直接把手中的瓷瓶砸在了王译信的脸上,抬手给了王芷璇正反两记耳光,一把抓住王芷璇的头发,“我比不过你娘?你也承认我是你爹的嫡妻,你是孽种庶女,我收拾你,还用征得你爹的同意?” “放开我,你这个疯婆子。”王芷璇的头皮都像是被蒋氏扯下来了,“我爹不喜欢你,就是因为你蠢,你庸俗,你愚昧,你不知道我爹喜欢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怪我娘?她是官奴又怎么样?她比你更得我爹的喜欢……” 王芷璇拼命的推搡挣扎着,既然撕破了脸皮,她逼也逼着王译信休妻! 如果王译信不肯休妻,以蒋氏的自尊来说,一定会同王译信和离。 只要王译信身边的妻子位置空了,殷姨娘就有了机会。 所以,见到蒋氏冲进来后,王芷璇才会不同往日的低调淡然,刺激蒋氏……如果能把嫡母气死了,更省心! “你连我娘都比不上,凭什么看不起她的身份?” 王芷璇握住蒋氏的双手手腕,挣扎着抬头,冷笑怜悯的说道:“我告诉你,你和你的儿女就是我父亲给我娘找得挡箭牌,你就没想过,为何我和哥哥只比你的儿女各大上半年?” “住嘴!” 王译信甩开殷姨娘从斜刺里冲过来,见王芷璇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有点心疼,“玉蝉,你先放开她,有话我们好好说。” “说?” 蒋氏凄苦的一笑,“我还不够让人笑话么?王译信……你是不是想让我彻底沦为京城的笑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哪一点对不起你?” “玉蝉……”王译信哑口无言,此时王芷璇尖叫道:“爹,救我,我好疼,好疼……” 王译信宠了王芷璇十几年,听见爱女呼痛,本能的去解救爱女,抓住了蒋氏的手腕,“放开璇儿。” 蒋氏慢慢的松手,王芷璇立刻钻进了王译信的怀里,泪盈盈的说道:“爹,我好怕,她疯了,我只是实话是说罢了,如果不是可怜她,不是娘谦让怜悯她,她怎配坐在四夫人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