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瑶淡淡一笑,目光落在远处被人簇拥的王芷璇身上,“她能有今日的荣耀,也因为旁人给西宁伯面子,旁人都认为她是我娘养大的吧,虽是庶女,但养在嫡母跟前同养在小娘身边能一样么?抛开你对她的宠爱,偏疼,单以瀚哥哥的父亲来讲,你会让你的爱子娶一个贱妾姨娘养大的庶女么?你会吗?” “……” 王译信俊脸煞白,不会,他怎么都不会答应给瀚哥儿娶庶女为妻,嘭得一声,雪团在王译信脸上绽开,“你……” 王芷瑶拍掉了手上的积雪,嘴角微扬,“清醒了么?父亲大人?” 说完这句,王芷瑶转身离去,她走得毫无留恋之意。 王译信抹掉脸上雪化后的冰滴,有一种感觉,失去了瑶儿,王芷瑶不会再原谅自己,以前虽然王芷瑶总是同自己对着干,给自己难堪,可她还把自己当做父亲看待,今日后……只怕她连骂都不会骂自己了。 …… “哥哥,你听我说,一会你一定要帮王七妹妹取走紫鹃蓝。” 孔四小姐在王芷璇表演后,赶忙去寻找自己的兄长,抓着兄长的袖口,泪水盈盈的祈求:“如果哥哥都不肯帮忙的话,王七妹妹就太可怜了,没有那么欺负人的。” “小妹,别哭,别哭。” 孔大公子无奈的拍着自家小妹的肩膀,“你别哭啦。” “只要你取走紫鹃蓝,我就不哭。”孔四小姐含泪威胁兄长,“祖母把王七妹妹当做孙女疼惜,你出面帮忙,祖母绝对不会怪你,况且王七妹妹也是个聪明的,她不会因此纠缠你,其实如果她不是王四爷的女儿,只怕祖母都有心把她说给你。” “……” 孔大公子斜眼看了一眼小路上闪过的人影,小声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妹你不想我被人整得哭笑不得吧。” “你什么意思?到底去还是不去?” 在孔四小姐的思维里,只要双雄之一的兄长出面拿走紫鹃蓝,王七妹妹就不会被个庶女踩在脚底下,“谁会整你?王芷璇的爱慕者?” “哎,有人比你着急,我何必出面讨人厌呢?”孔大公子向远去的人影看去,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真没想到,能见到他,王七妹妹是不需要担心的,有他在,谁都踩不了王七妹妹。” “谁啊?比你还厉害?” “我哪敢同他比?也没法比!” 孔大公子闭紧了嘴巴,为了自己那一屋子的珍藏,他可不能露出丝毫来,要不,顾三少真能将他的宝贝一件一件撕了。 端福大长公主府邸西边有一处临暖湖的花厅阁楼,站在花厅里即便在冬天也能看到湖水荡漾,不同于温泉,此处的湖水恰好保持在不结冰的温度上,因此此处湖泊被称为京城一奇之一。 据说此处湖泊是太祖高皇后的弄出来的,由此这弯湖泊更多了几分神秘传奇色彩。 阁楼花厅的门口,站着几名穿着簇新衣服的家丁,此处可不是谁都能进入的。 按照往年惯例,此处花厅只招待皇子,首辅阁老,以及六部尚书,也就是低于二品的官员想进去都没资格。 守门的家丁远远看到了顾三少,立刻低头,让开了通道。 顾天泽一走一过问道,“刘三本可在?” “在,刘大人在花厅品酒,据说诗兴大发……” 没等他们说完,顾天泽的人影已经进入花厅中。 两边的家丁互相看了一眼,顾三少总算是想起到花厅歇息了吗?他们都知道顾三少往年的习惯,即便来簪花会也只在花厅坐一坐就走,谁都看得出如果不是皇上的旨意,顾三少根本不会来! 今年顾三少不仅早到,也没来花厅,听说在天音阁那边……莫非是被哪位闺秀吸引了? 方才端福大长公主还在感叹,皇上总算不用再担心顾三少不开窍了……也只有顾三少敢叫都察院都御使为刘三本。 自打刘大人做了都御使后,都察院的御史在朝廷上的地位猛然提升了许多,不再充当某些政治巨头的咽喉,在他的带领下,御史们深挖朝廷和民间的弊政奏报给皇上,御史们言之有物,不再沦为党争的附庸,成为朝廷广开言路最重要的一环。 刘大人每次大朝必然会对皇上奏上三本,因此刘三本已经是他的雅号了。 不过,据说刘大人很反感这个雅号,平常人不敢说,但顾三少从来就不是凡人,只怕让朝廷官员忌惮的刘大人也对顾三少很无奈吧。 当年,乾元帝一心打算封顾三少为伯爵,阁老们反对,君臣双方闹得很僵,还是刘大人出面以一首打油诗缓解了君臣之间的对立,乾元帝收回了成命,改封顾天泽为一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