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追?”蒋雍指了指一旁的另一个发小司策:“这个你得问阿策,他经验丰富啊。当初他老婆毅然决然跟他离婚,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现在呢,娃都能打酱油了。阿策你给说说呗,怎么追回的嫂子?”司策晃了晃面前的酒杯,送给许斯年七个大字:“胆大心细脸皮厚。”蒋雍听得直拍手:“对对,就该这样。其实别的都无所谓,记住脸皮厚三个字就行了。她们女生脸皮都薄,只要你足够不要脸,她们就拿你没办法。”许斯年默默看了眼司策,见对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想了想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那三个字,他记住了。-许斯年在会所里一直喝到近十二点。朋友里有几个还没有尽兴,正招呼着换个地方继续happy时,他接到了孙伯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孙伯急得不行:“少爷不好了,安安在我们家门口昏倒了。”许斯年没等他把话说完,顾不得跟朋友打招呼便风一样地冲出了会所。他今天自己开车来的,这会儿喝了酒不能摸方向盘,又懒得等司机过来,于是随手拉了个会所里的工作人员,让他送自己回家。这里的工作人员都认得他,也知道他是寰宇的许总,诚惶诚恐应了之后便拿了钥匙钻进了许斯年的宾利里。回去的路上许斯年忙着跟孙伯通话,想要问出点细节。但孙伯也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是看你这么久不回来有点睡不着,就起来查了查监控,想看你的车子回来没有。结果查到大门口发现有个人坐在角落里,我以为是小偷呢。出去一看才发现是安安。我叫她她也没反应,我推了她两下她就倒下来了,还发着烧呢。”“她现在人呢?”“我跟兰姨两个把她弄进屋里,就睡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少爷你怎么看,要送她去三楼你的卧室吗?我叫了医生过来,应该快了,要不等医生看完后再决定让安安睡哪儿?”许斯年不置可否,随口应了声便吩咐司机加速。可怜会所的服务生是个小年轻,平日里牛皮吹得响碰上动真格的就怂了。许斯年这车别说撞坏,就是刮着蹭着哪里他都赔不起。“许总,这……超速了。”“没事,算我的。”小年轻没敢再说什么,生怕惹了大佬的逆鳞,心一横又踩了脚油门。好在半夜时分路上基本没车,宾利也没影响别人,一路驶回了西山公馆。许斯年进屋后吩咐孙伯招呼那个小年轻,自己径直去了赵乔安的房间。正巧医生也来了,由兰姨陪着给赵乔安检查身体。见他进来医生便道:“许总,没什么大问题,可能就是吹风受了凉,打一针就好。”“麻烦了。”许斯年有点不放心,又问起赵乔安头部的伤。“我都检查过了,恢复得很好,除了有点疤没褪外已经没事了。赵小姐年轻底子好,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许斯年就看着他给赵乔安打了退烧针,又开了张处方,然后由兰姨招呼着离开了。等人一走,许斯年将房门一关,默默坐到了赵乔安床边。病床上的赵乔安睡得很安静,因为发烧的缘故脸微微有些红,但也显得整个人愈发娇小可爱。是啊医生说得对,她还很年轻,年轻到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像个禽兽。可他不愿意放她走,就想这么永远把她圈在自己身边。明明是她先来招惹的他,怎么可能说放开就放开。许斯年伸手挑了挑她卷翘的睫毛,突然克制不住想要吻她。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场景,还有面前熟悉的人。许斯年回忆起当初两人在这间屋子里心情拥吻的感觉,忍不住低下头来。就在嘴唇即将碰到赵乔安的双唇时,一直昏睡的少女突然张开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那一刻许斯年只觉得她下一秒就会扑进自己怀里,笑着叫他年年。一如从前。-但很快许斯年就失望了。赵乔安睁开眼睛的第一反应是伸手捂住嘴。这情景似曾相识。当初他气恼她跟卢霄一起去健身房,把她强行带走塞车里的时候,赵乔安也曾误会他想要吻她而捂嘴。只是那一次他自认并无这样的想法,但现在看来或许那会儿他的心里就已蠢蠢欲动。蒋雍说得没错,男人都是lsp,不下手不是不想要只是没有遇到那个想要的人而已。而现在他想要的人就在眼前,却对他满眼戒备,这感觉令他十分不爽。怎么有种赵乔安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是个渣女的错觉?许斯年想到她当初缠自己的样子,又想到司策教他的“不要脸”三字箴言,脸上不由露出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