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雇人去查,看看你丈夫的出轨对象到底是不是五十岁的男人。”狄陵的话如同毒针扎进晏晚心头,“不……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她目眦尽裂,身体摇摇欲坠,她不相信,路绅的出轨对象怎么可能是个男人,还那么老那么丑!“呕——”她捂住胃,弯下腰干呕。回到家中,郎澧撞上狄陵的背,顺势低头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金色的眼瞳闪烁着细碎的光,“同性恋是什么?”狄陵怔愣一瞬,平淡地告诉他:“就是和相同性别的人谈恋爱。”郎澧不解,“这很恶心吗?”“喜欢谁并没有错,恶心的是她。”狄陵抬手揉揉郎澧的耳朵,“别信她的话。”郎澧在他手心蹭了蹭,乖顺得宛若家犬,“我只信你。”狄陵的心被泡在温水里,咕嘟咕嘟冒起气泡。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狄陵睡意酣甜,外边倏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门铃声。狄陵眉心紧蹙,翻了个身想继续睡,竟然翻不动,抬手摸到一团毛茸茸,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晨光熹微,从窗帘缝隙漏进来。身旁的郎澧,不知何时变回原形,狄陵蜷缩在巨狼怀中,巨狼的尾巴缠着他的小腿不放,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占有欲十足。难怪半夜感觉有点热,原来不是做梦。狄陵推开身旁的巨狼,没想到这家伙愣是缠住他不放,门铃声还在继续,似乎有什么非常紧急的事情。“松开。”狄陵把巨狼拍醒。巨狼在他手心蹭了一番,旋即手心一片湿热,雪白的手臂留下一道水痕,狄陵的耳朵尖骤然染上热意,没了耐心,他抬腿一脚踹在巨狼的屁股上。郎澧变成人形,黑发凌乱,金瞳半阖,上半身沐浴在晨光中,猿臂蜂腰,慵懒性-感,狄陵将衣服扔到他头上,“穿好。”原本打算撒个娇,耍下赖,狄陵却利落地走出卧室,郎澧打了个哈欠,有点懊恼。“你怎么来了?”狄陵打开门,门外站着一脸焦急的楚寒。“对不起大清早过来找你,但是我实在忍不住了!”楚寒双手合十道歉,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一个帅气逼人,器宇轩昂,裸着上半身的男人从狄陵卧室走出来。楚寒目瞪口呆,下巴差点脱臼,他不是没有听过狄陵是同性恋的传闻,可据他观察,狄陵更像是无性恋,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楚寒做梦也料不到,有一天他会看到狄陵搞男人!“他他他他……”楚寒已经震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结巴什么?”狄陵侧身让他进来,转头才看见郎澧□□里秀着好身材。“不是让你穿好衣服吗?”郎澧从冰箱里拿出一大盒牛奶,盒子上坠着细密的水珠,寒气往外冒,他烦躁地说:“热。”“咕咚咕咚——”郎澧仰头喝下大半盒冰牛奶。水珠顺着他优美的下颌往下滑,从喉结蜿蜒而下,隐没在人鱼线下。楚寒一个直男莫名感到面红耳赤,不敢正眼盯着郎澧看,结结巴巴地问:“他大清早喝冰牛奶,不会闹肚子吗?”狄陵下意识想说不会,又立刻回忆起郎澧的打脸史,不大确定地说:“应该没问题。”“你急匆匆找我什么事?”狄陵侧头问道。“对!我找你有正事!”楚寒猛地反应过来。狄陵给他倒了杯热茶让他坐下,自己坐在楚寒对面,郎澧也跟过来,倒头枕在他的腿上,旁若无人。楚寒见状尴尬得脚趾都快抠出三室一厅。狄陵拿过毯子盖在郎澧身上,以免伤风败俗。“咳。”楚寒喝下一口水,润润嗓子,“你还记得上次去我家看到的那幅画吗?”狄陵稍稍回忆一下,记起他那幅画,是一副风景画,春意盎然,繁花似锦,山坡上有一个牧羊的男孩儿。“记得。”楚寒松了口气,继续说:“那幅画我完成后,放到我表哥的画廊,前不久表哥告诉我那幅画卖出去了。”他双手交叉在一起,紧紧捏住,骨节泛白,“昨天晚上我和表哥表嫂出去吃饭,在餐厅碰见那位买我画的先生,他夸赞我画得很好。”楚寒的肩膀颤抖,瞳孔扩大,似乎是想起什么极度恐惧的事情,喉头滚动,声音干涩,“他说特别是我画上的少女,栩栩如生,比真人还真。”“不知道你还记不得记得?”楚寒望向狄陵眼睛通红。狄陵点点头,“我记得,你画的是位牧羊的男孩儿。”“对!”楚寒倏地站起来,“我自己的画,我当然记得清清楚楚,可是……”楚寒拧紧眉头,五官纠结在一块儿,“我表哥说,那幅画送到他手里时,画中就是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