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闲。”
得知宋镜歌返回巷子,是因为怕自己成为顾斯年发展的障碍,许野望骤然发觉心中空落落的,他嘴角往下撇了撇。
“后面你会不会和他结婚?”
“我和顾斯年不可能的,我们原则上的观念不合。”
宋镜歌给许野望打了一针定心剂,顾斯年不理解她对古典舞事业的热爱,要让她依附于他的可控范围内。
将红透的湿纸巾握在手心,宋镜歌展开另一只手拿着创可贴的手,提前放好的创可贴递给许野望:“你胳膊的伤口长度短,用创可贴可以遮住。”
“你保持着带随身创可贴的习惯。”
许野望抬手捏住创可贴,他清楚宋镜歌带创可贴是因为经常受伤,受伤者疼惜起她。
“但愿你剩下的创可贴,未来在角落里落灰。”
宋镜歌擦干净了眼前的鲜血,些些氧化的红色暗寂,与白暇的皮肤剥离,由此及彼,她没由来地心灰意冷。
“旧伤恢复后又添了新伤,但是人总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许野望,假如和我想的那样,我是你痛苦的根源,以后减少联系,及时止损吧。”
顺手将擦完血的纸巾扔进了路口的垃圾桶,自知深浅,宋镜歌垂眼转身,轻飘飘的语句却让她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们的差距太大了,根本不属于一个世界。”
许野望眸里映衬的柔晶,在听到对方的这句话后,光彩不止暗淡了两瞬,他站在冷风中,像轮腐败的月亮。
毫不顾淌血的伤口,男人的眼眸似焚烧后的废墟,声线颤抖,低微至极。
“宋镜歌,是我高攀你,你才是我的奢望。”
身后者反驳的这句话,正是他们分手后,宋镜歌给许野望写的告别信里的内容。
九年前,宋镜歌在书信上写,她认为与许野望的高中恋爱,是她对他的高攀,是她的奢望。
岔路口街灯的光线滤过夜幕,巷道的凉风习习,吹红了宋镜歌的眼眶,裹圈的羊脂玉般的肤色愈发苍白。
欲行者凝滞脚步,约么锁动了半分钟,她终于眨了眨睫毛,而后离开此处。
许野望的指尖还捏着宋镜歌给的创可贴,边缘的孔位透了稀碎的街灯。
晚景寥寞,他的手劲松了松,晚风乘隙吹拂。
创可贴掉在了巷口的水泥路面。
宋镜歌回到车里时,顾斯年已经给他自己上了药。
医药用品是在就近的药店买的,车内里开了小灯,他脸上的淤青涂了层黄。
扭合药水的瓶盖,顾斯年尴尬地笑了笑:“我在巷子里失态了,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你们谁先动的手?”宋镜歌掩下尚红的眼眶,系着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