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镜歌下定决心要为许野望勇敢一次,弥补年少时,他对她的约定。
“许野望,这次我愿意为你去冒险。”
落地窗外的光亮普照方才还灰暗的陈设,宋镜歌微微摇头意为没关系,她温声莞尔,眼底静谧了泓泓澈谷,宛若雪山冰莲。
“你应该去做那个仰望星空的人。”
对面的许野望应声,见宋镜歌的表情认真,明白执着不过她,他的嘴角扬起惺疏的弧度:“嗯,我先等你比赛完。”
云边的昏暮浓墨,为气氛平添出三分泛泛,来见许野望的目标达成,宋镜歌站起身要告别,没言说前,她的身体先行了动作。
润了遍晚来的窗外朝暮,许野望随之直腰,握住了对方的手腕,赋有浪荡子气质的他放低了姿态,定定地抓紧眼前的宋镜歌。
他不愿放她离开。
“宋镜歌,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仿佛在挽留若即若离的温暖的斜华,许野望的嗓音比楼层角的日暮还要灼热,倘若细听问句的尾音,能够听到他的发音杂抖。
“像九年前一样。”
钟冬玲告诉自己泄露了她的暗恋,逐渐靠近许氏家宅的过程中,已然做好了许野望涉及此事的心理建设。
但切实的被爱慕对象点明后,她才顿觉自己做的准备还是不够充分。
“我以前喜欢过你,可那是以前。”
暗恋年月的沉没成本过大,宋镜歌懂得迷途知返,向来淡雅的仪容突兀了无措,她压住情绪,言外之意是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
“可是许野望,我的一生中又有几个九年?”
总归时过境迁,数年后重提旧事,宋镜歌现在清醒了许多,不愿再去经历这场池鱼之殃,她足以坦然审视曾经少女怀春的思春期。
“暗恋太痛苦了,我们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当初你说你喜欢我,给了我希望,但这都是假的,从始至终都在骗我。”
胸脯的起伏慢了曲调,说完从未向任何人流露的观点,且将之道明根源本身的原委,宋镜歌的情绪没有感到十足的轻松。
反而有种难言的涩痛,经轮间扉的潺潺小溪冲蚀着结疤的伤痕,她垂眼再看他,肩膀拖着的发丝下落。
“暗恋你,难道是我的错吗?”
“我的错,是我没去回应你。”
许野望,他的后悔来得过迟,真挚的文字会变得苍白,但是认错的态度永远没有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