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念在这么多年的家人情分上,不要连个面子都不给啊,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儿子了。”
“我从来没把你当做家人,你是他的情人,但是他一直没给你法律上的合法身份,不是吗?”
仿佛听到讽刺味颇足的玩笑话,许野望的脸色剎那阴沉,像是盘旋天际的密布乌云,惊起让她噤若寒蝉的无限威压。
“而且按理来说,周阿姨,你该尊称我为许少。”
周琼羽缄了口,许野望维持血缘上父子的最后体面,动身去扶没坐稳的余毅元。
失败者还要再说些,预判到他会徒劳顽抗,好心者抢先开了口。
许野望的个高,即使没抬眼看余毅元,薄薄的眼皮往下压的时候,自带浑然天成的压迫。
风华正茂的男人有张具有攻击性的脸,眸里凝滞泠然胆寒的锐凛,他扶着父亲的肩膀朝外狠扭。
直至宣判满盘皆输的时刻,余毅元才如梦初醒。
原本他轻蔑地自负以为,他小人得志地,剥肤椎髓了许野望的傲气与野心,不惜起始于对方稚幼的年龄,亲自一根根地挑去了,少年那能扎破出血的尖刺。
可是余毅元错了。
“你这逆……”
“父亲,您已经老了,我会坐上你的位置,彻底取代你。”
滑掉者再度无力下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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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小腿康复疗程后,北都华灯初上,宋镜歌不便深夜打搅许野望,于是从医院打了车回家。
上班的第二天,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情况,察觉到了最近经常在自己跟前晃悠的钟冬玲。
宋镜歌总感觉钟冬玲有话要和她说,但每每要戳到此事,对方就变得心虚。
正盯着许野望的号码沉思,钟冬玲晃悠了过来,她快速切换了手机的界面。
钟冬玲决定坦白,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宋首席,前段时间许副任经常来剧院门口找你,我就像对待你曾经那些的追求者一样,把他打发了。”
宋镜歌无所谓这些桃花:“谢谢你之前帮我解决了不少麻烦。”
“但是呢。”钟冬玲后来懊悔,她多嘴说了宋镜歌的陈年恋爱,“我多提了一嘴你暗恋的事。”
刚说完隐瞒宋镜歌的情况,钟冬玲眼见对方宕机了五六秒,慌忙找补道歉:“不好意思,宋镜歌,当时第六感告诉我,你们两个似乎不太一般,我就……”
“没事没事。”宋镜歌缓冲过来,无奈地笑着中断了钟冬玲的解释,但是她的话更像是在宽慰自己。
宋镜歌顿时觉得,自己没必要给许野望打电话了。
她要按照陆应泽给的地址,去许野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