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高考后的暑假,苏珺仪欺骗宋镜歌,说许野望在森林火灾中,直接导致了她左腿的小腿骨折。
可是,苏珺仪总不能拿许野望的身体状况开玩笑。
他在德国经常看心理医生,时常去医院的病因,是由于留学的学业压力大,不能较好地适应国外的饮食水土。
或许是因为她。
当下情景无心思多想,怀疑的念头遁影无踪。
复杂的,又有点混乱,几乎是与许野望对视的瞬间,宋镜歌有些无措地攥紧了手。
山茶花的花瓣鲜嫩,素雅的白,即使中和不了许野望天生的桀骜感,但与他的配比安安合适。
清风将白山茶的淡香散布,宋镜歌微微皱了皱眉,盛夏时节,山茶花的花期已过,那应是温室培育的品种。
仅在须臾,顾斯年抬脚移步,断开了双方的隔距汇合:“如果你不想见他,我们马上离开这。”
宋镜歌没说是否想见,关注点暂时回归眼前人:“许野望什么时候来的歌舞剧院门口?”
“他来的比我早,我们遇到后聊了会。”
顾斯年如实回答,一笔带过他们的交流详情,即使过程并不愉快,观察到宋镜歌不关心彼此的聊天内容,他松了口气。
“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可能会下雨,我送你到小区楼下。”
“谢谢你能送我回家。”今日为从巴黎返回北都的第一天,不知晓近三天的北都天气,宋镜歌心不在蔫地询问,“北都最近天天下雨?”
“最近三天连着下雨,现在看这阴天,今天下午大概率还会下。”顾斯年随之小声道,语句到了末尾没了分贝,“你和许野望的来往断了,他不知道你不在北都,跑空……”
提问者没听完顾斯年的话,绕过他走向另一位等候者。
宋镜歌来到许野望的面前,只扫了眼他怀里的白山茶:“你还记得高中,我补充的白山茶的花语吗?”
“记得。”许野望回忆,“你说的是,好好珍惜我的爱。”
“你觉得你做到了吗?”宋镜歌反问,轻淡的语气扑灭了许野望眸里的,那点因她理会他,而明起的点点光亮。
简单的提问令许野望顿时哑口,在男人沉默的时间内,乌云泣了两滴细小的雨水,飘零到北都歌剧舞剧院的瓷质阶梯。
本能反应地,宋镜歌的指腹去触碰包中的雨伞,隔着挎包的皮夹,又蜷缩了给面前人打伞的念头。
如果宋镜歌是许野望的病因,直接造成情绪心理问题的恶化,是苦痛的发源地。
那是否她应当离他再远些。
她在心里劝自己。
自私点吧,稍微自私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