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得了消息,忙送了信给燕京城顾家,也好让母亲知道,而容王自然是也给自己皇兄去了一封信。皇上是很快送了信,心中对于两个小家伙诸多关心,嘘寒问暖,末了又提及要容王照料好王妃,要他注意安全等等。其实容王对于阿宴的身体也有些担心,于是再次召来船上的船夫,问了如今行船的情景,知道再过五六日就能到洪城了。容王听了便道:&ldo;从明日开始,船速降缓一些,务必要平稳。&rdo;一时又看着外面的江水,淡问道:&ldo;若是江上结冰,倒时候怕是难以行船,依你们的经验,往年都是什么时候结冰?&rdo;其中有一个老船夫便道:&ldo;如今天气尚早,我们看着外面的水势和风向,想来总是要十几日才能结冰的。&rdo;容王满意点头:&ldo;好,那就把五六日的船程改为十日,务必求稳就是了。&rdo;这船夫们并不知道容王妃怀孕的事儿,不过他们却知道这一船都是贵人,当下忙点头道:&ldo;殿下放心,我们都是多年在水上多年了,行船自然是最稳当的。&rdo;待吩咐完船夫后,他又招来了欧阳大夫,要他越发上心阿宴的身体:&ldo;前几日她一直晕吐,就怕因此虚了身子,偏此时又怀了,总是让人担心。&rdo;欧阳大夫早已看出来了,笑道:&ldo;殿下啊,你放心吧,这头一次怀的时候自然是风险极大。如今王妃已经是第二次了,况且上一胎生完后,身子也养得好,殿下实在不必如此忧虑。&rdo;听到这话,容王依然心有余悸,他前世今生经历的恶战并不少,攻城略地南征北战,什么险恶场景没见过,不过一切都不能比得上那一天阿宴生产时,他心中的担忧和恐慌。他付出了那么多,才换得今生的相守,若是真出一个意外,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当下他默然不语,却是想着,等生下这个后,还是不要再让阿宴再怀上了吧?他拧眉半响,忽然问欧阳大夫:&ldo;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女子不会怀孕?&rdo;欧阳大夫听得诧异,诧异过之后,便明白了容王的心思,笑道:&ldo;有啊,古往今来,这种办法多得是。&rdo;譬如之前容王妃拿过来的那个药方,那个吃了后女人便不会再孕育的啊。容王越发拧眉,淡淡地道:&ldo;本王说得不是让女子吃的。&rdo;可怜欧阳大夫胡子都花白了,还没遇到过这种问题,他呆了半响后,终于恍然大悟,望着容王呵呵笑道:&ldo;你舍不得让王妃吃,竟然要自己吃啊!&rdo;一般男人,实在不可能提出这种要求的。容王脸上微红,冷漠挑眉,硬声逼问:&ldo;到底有没有?&rdo;欧阳大夫忙收敛了笑,严肃地&ldo;咳&rdo;了声:&ldo;别着急别着急,殿下好歹让我老头子好好想想,毕竟这年头哪个男人不是希望自己开枝散叶多多益善,哪里有跑来要这种药的。&rdo;容王点头,淡道:&ldo;那你尽快想想吧。&rdo;说完,俯首淡定地离开。待容王走出去后,欧阳大夫终于忍不住,抚着那瘸了的腿,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殿下后,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明明很不好意思了,还装出那样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容王刚走出船舱,就听到欧阳大夫那毫不遮掩的笑容,不由低哼:&ldo;有这么好笑吗?&rdo;却说这几日,因阿宴怀了身子,又是初期,据欧阳大夫说,因这些日子身子虚弱,以至于这胎象有些不稳。是以如今行船大家是万分小心,唯恐惊动了她,而侍女嬷嬷们一个个也都在容王的耳提面命下,不敢有丝毫懈怠。一时,阿宴真觉得自己是被当做祖宗供了起来。有时候她连在船舱里走动几步,如果不小心被容王看到,都要拧眉:&ldo;船上到底不稳,你让素雪扶着你。&rdo;阿宴没办法,看出他担心自己,便只好听他的。而这一日,船行到了一个叫平江峡的地方,却见两岸高山耸立,陡峭险峻,前方江水也变浅变窄了。容王站在船头,远远地看到了,便问起船夫。船夫当下回禀道:&ldo;此地名叫平江峡,却是燕京通往洪城的第一险峻之地,前方还有一个峡口叫做一道船,意思是说只能容许一条船从此地经过。&rdo;容王倒是知道这个平江峡的,当年他行船经过这里,曾感叹此地若是有战事起,必然是防守要塞。甚至想着,若是有一日大昭国南边门户失陷,此地将是绝佳的一个屏障,可在此地进行阻截。因为这个,他还特意关注过此地的经济民生,甚至派了一个倚重的臣子过来治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