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那满脸横ròu的胖女人终于忍受不住了,上前一棍子敲在顾凝背上:&ldo;你这个女疯子,叫什么叫啊!三更半夜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闹鬼呢!&rdo;背上的痛楚,让顾凝回到了现实,她眼泪痛得一下子流下来了。她颓然地跪在那里,环视这冰冷的宫门,望着这凶悍的女人,一下子哭了起来,边哭边道:&ldo;别打我,别把我送到地牢里去,我不想吃馊了的饭,不想一辈子看不到阳光!&rdo;凶悍女人皱了下眉,无奈摇了摇头:&ldo;这脑袋果然是个有病的,明天你能不能活还是个问题呢!&rdo;听说这女人是晕死过去,被暂且关到这里的,怕是上面还要问话,问个话后,恐怕就是三尺白绫,若是感念你一点恩情呢,那就是再给你一杯鹤顶红,还能选一选,挑个舒服的死法。仁德帝阴着脸,坐在御书房的御案前,他已经坐在这里半天的功夫了,一直都不曾说过话。容王坐在一旁,品着一盏香茗,垂着眸子,也是不曾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仁德帝终于动了下,抬眸看了眼容王:&ldo;子轩和子柯呢?&rdo;容王淡淡地道:&ldo;阿宴已经带着他们离开了,想来这时候已经回到王府了。&rdo;仁德帝点头:&ldo;也好。只是可惜一场百日宴,就这么被糟蹋了。&rdo;容王倒是不曾在意的。&ldo;皇兄对他们二人的一片关爱之心,世人皆知,这已足矣。&rdo;仁德帝苦笑了下,忽而挑眉道:&ldo;永湛,这件事,你怎么看?&rdo;容王垂眸,品下一口香茗:&ldo;皇兄,此事乃家事,也是国事。若说家事,你乃兄,我为弟,我万万没有cha手兄长家事的道理。若是国事,你为君,我为臣,这件事也断断没有我置喙的余地。&rdo;仁德帝却道:&ldo;你若为弟,弟恭,则当为兄为忧;你若为臣,臣忠,则当为君出谋。&rdo;容王听到这话,放下香茗,轻叹道:&ldo;皇兄,无论如何,她是永湛的皇嫂,又怀着皇兄的血脉,这件事如今只能罢了。至于那凝昭容,倒是无关紧要。&rdo;仁德帝放下手中御笔,眉头紧皱:&ldo;那凝昭容到底如何处置,倒是不在朕思虑之中,或三尺白绫,或终生囚禁于冷宫之中,都是无伤大雅。无论她是死是活,竹明公主也永远不会知道她的生母到底是谁,她只会认珍妃是她的亲生母亲。&rdo;那珍妃性情柔中有韧,生性和善,待竹明犹如亲生,把竹明公主交给她,仁德帝倒是极为放心的。仁德帝如今所要想的,倒是这孝贤皇后该如何处置。容王听到皇兄的话,睫毛微动,淡道:&ldo;皇兄,这件事既然和皇嫂并没有干系,那皇兄何来忧虑?&rdo;仁德帝听到这话,冷哼一声:&ldo;永湛,你莫要说笑了,她分明是把我当昏君来看了!&rdo;他微眯起眸来,眸中冷厉,带着森冷的寒意:&ldo;其实我何尝不知,这柔妃腹中胎儿也是胎象不稳,早有流产之兆。那日的事我已细细查过,其实并无人害她,只不过是这顾绯见此机会,想要借机构陷于容王妃。不过我将计就计,干脆那般逼问于她,原本不过是试探她一下罢了。不曾想,她竟然如此歹毒,为了保全自己,竟然是要将自己亲生的妹子舍弃。这样很毒的妇人,不管此事和她是否有关,其心思都让人心生冷意,我留她何用!今日今时她能这般对待自己的亲生妹妹,它日若朕有一日落魄,还不知道她如何待朕呢!&rdo;仁德帝当然不会忘记,昔年这女人初嫁自己之时,是如何的高傲,那眼睛里,何尝有过自己。如今在自己面前装作柔顺的模样,不过是曲意奉承罢了。仁德帝唇边嘲讽的笑越发浓烈:&ldo;永湛,我想废后了。&rdo;这么一个女人,坐在他的后位上,她不配。容王听此言,顿时皱起了眉头,他望着自己的皇兄:&ldo;皇兄,废后可以,但只是如今战事初平,万业待兴之际,你陡然废后,又以什么名目?&rdo;若是一个帝王想废掉他的皇后,自然有的是理由,可是那女人肚子里的终究是皇兄的血脉,容王还是存着一线希望,盼着皇兄能如同自己一般,看着自己的孩儿出生,享受天伦之乐。是以,投鼠忌器,皇兄不可能将皇后置于万死之地,却亦不能毫无理由地将其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