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其实也是千挑万选才被挑过来照顾两个小世子的,自然是尽心尽力,如今得皇上的赏赐,那都不是银子的事儿,关键是那体面和荣耀。少顷容王也收拾妥当了,把一身五爪云龙的红袍穿得玉树临风,犹如谪仙一般。其实这世上,少有男子将红色穿得如此内敛低调又俊美高贵,容王便是一个。一家人打扮妥当,便前往宫中去了。容王这一次是没骑马,直接陪着阿宴母子三人在马车里坐着,一路上这两个娃儿还算乖巧,咬着手指头在那里吮着玩儿。他们也是不常出来的,只偶尔去宫里才能趁机看看外面风景。如今阿宴打开那马车窗帘儿,抱着子轩看外面的车马牌楼。小子轩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睁得溜圆,秋日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在他脸颊上,婴幼儿那种特有的细致绒毛微微闪着淡金色的光,他就这么安静地靠在阿宴怀里,一双眸子清澈得仿佛能倒映出这满世界的每一个细节。阿宴一时心里满满地都是喜欢,忍不住低首,亲了亲他的脸颊,柔声道:&ldo;子轩真乖。&rdo;另一边,容王抱着子柯,对着窗外指点江山:&ldo;看到没有,那个迎风招展的旗子,那个字读作&lso;酒&rso;,这是一个酒家。&rdo;子柯两只溜溜圆的眼睛透着惊奇,清澈的眸子四处乱看,眼睛都不够用了。容王又指着一处牌匾道:&ldo;看那个黑色的牌匾,那是岳阳酒楼。&rdo;子柯两只眼睛瞄准了一旁卖糖人儿的,那糖人儿随着那个木桩子转啊转,子柯裂开小嘴儿,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声要多欢快有多欢快,笑得晶莹剔透的口水直往下流。容王蹙眉,淡道:&ldo;那里挂着四个红色灯笼,看到了吗?上面写着的是&lso;福&rso;&lso;禄&rso;&lso;寿&rso;&lso;财&rso;。&rdo;子柯软乎乎地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小手欢乐地摆动着,开始嘿嘿地抓着他的头发玩儿。容王回首,看了眼阿宴怀里的子轩,淡道:&ldo;阿宴,我们换着抱吧。&rdo;子柯实在是孺子不可教,他还是试一试子轩吧。阿宴完全没搞明白她这夫君到底在想什么,当下便和容王换着抱了。于是一路上,阿宴抱着子柯一路边看边说,逗得子柯一直咯咯咯地笑着,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欢快地手足舞蹈,差点用那小脚丫踢到了阿宴胳膊上。阿宴被他踢了也是高兴:&ldo;看这小肥腿儿,可真是有劲儿啊。&rdo;容王点头:&ldo;嗯,你先陪着子柯玩吧,我在教子轩认字。&rdo;阿宴一愣,无奈地道:&ldo;好吧……&rdo;就这么着,一家人进了皇宫,宫里早有辇车在这里等着呢。那为首的太监笑呵呵地道:&ldo;一早就在这等着,今日个进宫的有文武百官,有宗族命妇,怕是辇车不够用,特意一早挑了个最新最大的。&rdo;容王点头,一家人上了辇车,前往设宴的永和殿。殿上,文武百官都已经等在了那里,此时见容王一家来到,纷纷过来表示恭贺,这其中自然有人见了这一对皇子,好生恭维一番。因这宴席分为外殿和内殿,此时阿宴去了内殿,容王却抱着子柯直接去见仁德帝了。这是一处殿旁的静室,虽则今日是两个小世子的百日宴席,可是仁德帝依然一大早就在这里忙着公务。待容王过去了,他才放下手中的奏折,一改适才的严肃,大步过来,抱过那子轩,哈哈笑道:&ldo;来,让皇伯父抱抱。&rdo;一时随口问着:&ldo;子柯呢?&rdo;容王淡道:&ldo;王妃将他带去内殿了。&rdo;此时仁德帝逗弄着怀中的娃儿,这娃儿依然不笑,就这么安静地躺在仁德帝怀中,一双比水晶还要清澈的眸子就那么望着仁德帝。容王从旁,见此情景,蹙眉道:&ldo;皇兄,你有没有觉得子轩有些奇怪?&rdo;仁德帝听了,挑眉道:&ldo;哪里奇怪?&rdo;容王盯着自己这儿子,慢吞吞地开口道:&ldo;他也不笑,也不玩,就这么看着你。&rdo;要说起来,子柯倒是个活泛的娃儿,一逗就咯咯咯地笑,一不高兴了,那小嘴儿一瘪,就开始哇哇哇地哭。可是这子轩呢,他说了一路,说得嘴巴都干了,他却纹丝不动。这就不由得容王不担心了。仁德帝听到这话,抬头,严肃地看向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