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放下茶盏,起身,用胳膊揽住容王的腰:&ldo;可是我就想给你做荷包,怎么办呢?&rdo;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绣出一个让夫君一看就喜欢的荷包。容王低首望着阿宴,不由挽唇笑了:&ldo;好,那你做吧。&rdo;他沉吟了下,道:&ldo;我的荷包上,绣一个兔子吧。&rdo;兔子?阿宴眸中流露出惊喜:&ldo;是吗,你也喜欢兔子吗?你不觉得荷包上绣兔子很奇怪吗?&rdo;容王坚定地道:&ldo;不觉得奇怪,我觉得荷包上就应该绣兔子。&rdo;阿宴这下子忍不住笑了:&ldo;好,那我就给你绣两只白白胖胖的兔子吧。&rdo;容王听到那&ldo;白白胖胖&rdo;,默了下,还是点头:&ldo;好……不过最好不要太胖。&rdo;阿宴笑颜如花:&ldo;放心好了,我自然会绣得恰到好处!&rdo;容王看着她那笑颜,只觉得她米分腮红润,秀眸惺忪。偏此时因在暖阁里,这大雪天的又寻常没什么人登门,只随意穿着樱糙色的小袄儿,下面是水青色的裙子,一头乌黑的头发就这么散在那里。容王呼吸紧了下,他忍不住揽住阿宴:&ldo;阿宴,你绣了这么久,也累了,我们就寝吧。&rdo;阿宴一听他这声音,就知道他的意思了,最近也实在是孟浪惯了,每日还不得有个几次,也亏得最近天天各色滋阴好物补着,要不然别说他,就是自己都要把身子淘空了。当下她抬眸,眨眨眼睛笑道:&ldo;现在好像还没到就寝的时候?&rdo;容王声音暗哑深沉:&ldo;时候没到,那就先躺着歇息会儿吧。&rdo;容王在c黄榻上,向来是勇猛至极的。他平时,有时候神情清冷,有时候也温柔至极,可是他在c黄榻上,却和这两种样子完全不同。那是一种动人心魄的狂猛和霸道,用他那充满爆发力的强壮身子,就这么仿佛要把你往死里弄一般。阿宴有时候觉得很疼,不过疼过之后,那种仿佛将她抛入九霄云外的欢愉,却是让她越发的欲罢不能。她喜欢和这个男人在c黄榻的事儿。有时候,她就在那里极度的疲倦后,就那么慵懒地靠在容王的胸膛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往事。譬如上一世的那个沈从嘉。曾经对这个人是充满了无奈遗憾和怨恨的,可是如今,却是觉得淡漠了,真得就是隔世之人,不会再去想了。这个人,自己和他做了半辈子夫婿,不过他竟然是比不上容王的一根手指头。都是男人,怎么就差这么多呢。就在此时,容王垂眸,声音暗哑:&ldo;阿宴,你在想什么?&rdo;阿宴将脸在他胸膛上磨蹭着:&ldo;没想什么,就是被你弄得有些累了。&rdo;可真是累啊,累得脚趾头都懒得动一下。容王见她软腻在自己胸膛上,跟个猫儿一般,眸中便有了柔意,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纤细的背脊,温声道:&ldo;阿宴,告诉我,你希望过什么样的日子?&rdo;阿宴将脸贴在他那尚带着热气的臂膀上,听到这话,神情微顿,凝视着他问道:&ldo;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我很知足了,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rdo;容王听到这个,清冷俊美的脸上浮现一点淡淡的笑意,他揉了揉阿宴的头发:&ldo;嗯,难道你不希望你的夫君更有出息一点?&rdo;他挑了挑眉,沉默了下,又继续道:&ldo;如果我天天窝在家里,陪着你看雪赏梅弹琴,你会不会觉得……&rdo;阿宴听到这个,也默了会儿,半响终于抬起头来,清澈的眸子,略带诧异地望着容王:&ldo;可是……&rdo;容王的手紧了一下,越发揽住她的腰肢:&ldo;嗯?&rdo;阿宴歪着头,不解地道:&ldo;可是容王殿下现在不就是很有出息的吗?&rdo;他才十六岁,已经让南夷三百六十二部落尽皆臣服,已经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仿佛这一世的容王,比起上一世更为出色和卓绝。这样的他,还不算有出息吗?容王神情绷了下,然后陡然笑了出来,他有力的手腕一抬,就这么让阿宴俯趴在了他胸膛上。阿宴微惊,忙抓紧了他的手。容王躺在那里,仰面望着阿宴,深沉的眸子,有着难言的情绪。&ldo;阿宴,此生此世,我只想做个富贵闲王,没有志气地留在府中,在这样大雪封门的雪夜里,陪着你画画听曲,品茶赏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