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悟过来的宁王妃,努力地开始试图修补和宁王的关系,可是看起来实在是为时已晚。她在无数个深夜里,写下一封封情真意切的家书,和着眼泪,交给信差,送向遥远的西北。可是多少个雪片似的信函,她只换来一句:&ldo;望王妃好生照料永湛。&rdo;永湛,永湛,永远是永湛!她咬着牙想,如果不是永湛乃是宁王殿下一母同胞的兄弟,同是苏昭仪所出,她几乎要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宫闱丑闻了!此时此刻的皇后娘娘,昔日的宁王妃,脸色苍白地望着自己那个高高在上的夫君。那个夫君,昔日在她看来有几分粗鲁的糙莽之气,而今一身绛红龙袍,头戴通天冕,端得是坐拥天下的豪迈和气概。可是这么一个拥有了天下的男人,尽管将她放在了母仪天下的位置,可是却连她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他们竟然不要自己那尊贵优雅的妹妹阿凝,却定下了一个卑贱庶房所出的丫头顾宴吗?顾宴的父亲,那是卑贱的通房所生的庶子,后来那个通房得了一个见不得人的病,死了。于是就是这么一个身体里流淌着卑贱血液的顾宴,如今竟然要嫁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容王殿下了吗?皇后娘娘唇边扯起一抹冷笑,想起在巨大的狂喜过后,毕将失望透顶的老太太和母亲,她无望的眸底泛起一丝不甘。她上前,低头,盈盈就拜倒在那里,咬牙道:&ldo;皇上,臣妾不明白,以容王殿下之尊,便是不喜我敬国公府的阿凝,可是京中有多少贵女可选,如今却怎么选了阿宴?阿宴年已十九,尚且长容王殿下三岁,实在是不堪相配。&rdo;皇上闻言,望一眼一旁面无表情的容王,洒然一笑:&ldo;大三岁是吗?那挺好的,民间有句俗话,说是女大三抱金砖。你府中阿宴竟然恰好比永湛大三岁,这不是正好相配嘛!哈哈!&rdo;说完这话,他忽然叫来一旁的大太监,笑道:&ldo;传朕旨意下去,赐镇南侯之胞妹顾宴一块金砖,金砖之上刻字&39;天赐良缘&39;!&rdo;他的话语已经很明确,不再称呼顾宴为敬国公府三房之女,而是镇南侯之胞妹了。一旁的大太监听了,忙应声去办了。皇后娘娘跪在那里,紧咬着牙,一句话都不说上了。她早知道,自己这个皇后在皇上眼里,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别说其他,就是房事,一个月也不过支应一两次罢了!外间传言仁德帝独宠皇后,可是皇后数年无出,她可真真是不知道去哪里喊冤!如今,自己便是跪在这里求他,他也不会收回成命!她绝望地起身,面无血色地抬头凝视着了她的夫君最后一眼,终于躬身告辞而去。皇后娘娘得到了这确切的消息后,回到宫里,一个人独坐在殿中整整一个时辰,终于叫来了身边心腹宫女,命她传消息给敬国公府,就说容王要娶的是顾宴。而那边,顾松也终于进了宫,见到了容王殿下,忙上前问道:&ldo;容王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圣旨,竟然误写了我妹子的名字啊!&rdo;到底是陪在容王身边很多年的,顾松往日说话也是个没大没小的,是以如今倒是依然有胆子直接问过去了。彼时容王正坐在书案前拿着笔画着什么,听到这话,却命顾松道:&ldo;镇南侯,过来,且看本王画得这幅画,如何?&rdo;顾松听了,忙探身过去看,结果一看之下,大吃了一惊:&ldo;咦,这不是我妹子阿宴吗?看着倒是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啊!&rdo;阿宴小时候真是调皮又可爱,头上梳着两个小抓髻,佩戴者碧绿犀牛角雕刻的配饰,绿莹莹的犀牛角,黑乌乌的头发,雪白娇嫩的肌肤,还有那忽闪闪的清澈大眼睛,要多喜人有多喜人呢!容王挑眉,淡扫过顾松:&ldo;难道本王为本王未过门的王妃画一幅画像,需要那么大惊小怪吗?&rdo;……顾松无言以对,目瞪口呆。是的,若是容王殿下要画一下他未来的王妃小时候的样子,确实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不过这画上的人竟然是他妹子,也就是他妹子真得是未来的容王妃,他就不能不大惊小怪了!顾松一时都不知道作何反应了,盯着容王好久好久,最后终于蹦出三个字:&ldo;太好了!&rdo;这太妈的好了,没有比这更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