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色的面纱滑落,露出了林未浅意外的脸。
“你——”
她怒视着他,显然是被他这无赖、流氓一般的行为气到了。
元鸷一脸坦然地回望着她,甚至还勾了下唇:“不是说认错了吗?”
林未浅气得手指发颤,索性不再装不认识,咬牙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元鸷听出她语气里的怒意,也看出她眼底的气恼,面上那一点笑意彻底褪去,沉声道:“我要带你出宫。”
林未浅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个笑话般转怒为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带我出宫?”
“因为我知道你不可能自愿留在这里。”
元鸷的语气十分肯定,就像过去一样,一副轻易就能将她心思看穿的笃定。
林未浅厌恶这种熟悉的感觉,冷呵一声说:“鄞王莫不是太过自信了些,谁告诉你我不是自愿留在这里的,我想那晚宫宴你也能看见,没人绑着我的手脚。”
元鸷目光沉沉,看上去对她提起那晚的事十分抵触。
“或许是有人拿什么威胁了你。”他冷冷说道。
“有人?”
林未浅不必猜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便问:“你是在说圣上吗?”
“可是他能威胁我什么,不论是钱还是权力,我都没有……还是说你觉得他会拿林家威胁我?”
元鸷默了下,说:“你的确不在乎林家,但你的长姐同样是林家人。”
听到“长姐”二字从他嘴里说出口,林未浅的心莫名像是被什么给刺了一下,疼得她皱了下眉。
“鄞王是在担心长姐吗?”
她并不想说这些话,让人听起来只会觉得她很可悲可怜,但不知为何,胸口中有那么一股冲动让她压根没办法控制住自己。
“若您是在担心圣上拿长姐安危威胁我,那就更应该叫我留在宫里,否则我若是出去了,岂不是害了长姐?”
“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元鸷厉声反驳。
“你性子简单,亦十分仁慈,哪怕林家有人辜负过你,可那些仆人护卫在你眼里也是无辜之人,所以当初你才会答应代嫁……”
林未浅想到过去,心里愈发苦闷,忍不住打断:“那是当初,而非现在,鄞王莫要说的多么了解我。”
元鸷一滞,想起什么,自嘲般苦笑道:“我的确是自以为地了解你,否则你怎么可能就那样在我眼皮子底下离开鄞州。”
林未浅心想,终于要说到这件事了吗。
看来她猜测得不错,即便元鸷不喜欢她,她的私自逃离还是能让他气恼到现在。
“鄞王这句话说错了,我并非离开鄞州,”林未浅微微抬着下巴,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我是回到我该去的地方。”
“你该去的地方是皇宫?!”
元鸷气得脑袋生疼,连日的奔波让他根本无从休息,哪怕到了京城也一直在暗中调查遗诏的下落,以及想办法进宫见林未浅。
如今,人见到了,可她的反应还有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将他当作了一个惹人厌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