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临近中午,秋花跑到厨房去帮忙,边上正打算休息一会儿的厨娘见了,好笑地看她:“秋花,你怎么又来了,不用在主屋那边伺候夫人吗?”
秋花感叹道:“哎呀王大娘你可别说了,夫人那边哪里需要我啊。”
“怎么了这是?”
秋花看了眼四周,其余人正好在忙着,便小声道:“你是不知,那夫人绝对是个怪人!”
王大娘一听,眉头皱着,提醒她:“你可莫要乱说,被上头的人听见,小心你的脑袋!”
“我才没乱说!”
像是怕对方不信,秋花接着说道:“这几日下来夫人她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怎么吃东西,王大娘你不是也知道吗,咱们送去多少,几乎是原模原样地拿回来。”
“也许是夫人她最近没什么胃口……”
“那怎么解释她总是一个人坐在窗下发呆?”秋花说着只觉怪异,“还不说话,要不是我进去找她,她可能一天都不开口。”
王大娘迟疑道:“也许夫人就不爱说话,是个安静的性子。”
秋花摇摇头:“不,总之是说不出的奇怪。”
两个人说着小话,忽然,一个提着竹篮的小厮快步走来。
“王大娘,您要的河虾河蟹送来了!”
王大娘吓了一跳,回头看去,轻骂道:“怎么突然冒出来,吓我们一跳!”
小厮嘿嘿笑了声:“哪有突然,是大娘你们聊得入神,这是在说什么呢?”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王大娘一顿,斜他一眼,“对了,你今儿怎么回得这么晚?”
小厮似是才想起什么来,一脸兴奋道:“我是路过西映湖码头,亲眼瞧了一出热闹!”
“什么热闹能让你这么激动?”秋花好奇道。
小厮晃着脑袋,故意卖关子:“自然是有关于咱们王爷的事啊……”
寝屋里,林未浅靠在榻上,视线落在窗外的某处。
连日以来,她习惯了一副古井无波的脸,可事实上,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已经在她脑海里出现了很久。
她想离开这里,离开鄞州。
故停居对她而言,和林家那个小院子并没有什么两样,留在这里无异于是将过去十七年再重复一遍。
她接受不了,也不愿意认命。
可是,如今她连故停居都走不出去,遑论离开鄞州。
林未浅隐隐头疼,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斥骂的声音。
她听了一会儿,意识到是嬷嬷和秋花在外面,眉头皱了皱,起身往外走去。
“都已经是用午膳的时辰了,你不在屋里伺候夫人,在厨房做什么呢?!”
秋花的声音在嬷嬷质问声后响起:“奴婢在厨房帮他们做事,一时忘了时间……”
“你是厨役还是丫鬟,连这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