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就这么一直犹豫着,到最后心里也生出些许逃避,不愿意去想身份暴露的事。
元鸷听完,面上没有丝毫的动容,只道:“现在说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林未浅,这世上无人敢这么欺骗我,耍我,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在本王想明白要怎么处置你之前,你就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
说完,他瞥了眼放在矮几上纹丝未动的饭菜,冷声道:“你要是以为靠着绝食就能装可怜博同情,大可以试试,本王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哄着你吃饭。”
“对了,”他一顿,看向林未浅,“你不是最在乎你那个丫鬟吗,以后你吃多少,她就能吃多少,你一口不吃,那她也就陪着你饿肚子,正好全了你们的主仆情谊。”
林未浅原本还在想着是不是自己解释得不够,一听这话,面色大惊,下意识拉住了他的手:“寒露不是我的丫鬟,她本就是长姐身边的人,你不能这样对她。”
“一个丫鬟而已,本王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要求本王怎么做事吗?”
元鸷说完,将她抓着自己的手甩开,转身往外走去。
他的力度其实不算大,但此时的林未浅又饿又累,脚踝还痛,本来就有些站不大稳,被忽然这么一甩,直接整个人摔倒在地。
她吃痛地一下红了眼,抬眼就见门口的身影停了下来。
她以为他听见了动静,肯定会心软回头,哪知他却只是停在那里,语气更为低沉地说道:“想要让那个丫鬟好过,你该明白怎么做。”
丢下这句话后,他便头也不回地往远处走去,不带半点犹豫。
林未浅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视野中,身体的疼痛还有心里的苦涩一下子将她整个人吞没,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这个时候,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啪嗒”一声,泪水滴在她的手背上,她这才意识到什么,匆匆忙忙抬手将眼泪胡乱抹去。
哭有什么用呢,被人看见只会更觉心烦。
刚刚是她太过着急,元鸷会生气很正常,被人欺骗本就是令人不悦的事,骗人的若是毫无关系的普通人也便罢了,可她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如何能不生气?
她想了下,假如有这么个人欺骗她,她恐怕会伤心难过一辈子,甚至恨不得从没遇见过那个人。
况且她刚刚只顾着解释,都没来得及同元鸷认真说一句对不起。
对被伤害的人而言,如果连道歉都没有,解释反倒更像是一种推托。
她实在是太过着急,连这一点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