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个鄞王,一口一个您。
便是他们刚成婚那会儿,也不见她这么客气。
林未浅垂下眼,像是没看见他眼里的急色,只道:“这与鄞王您无关。”
又是鄞王,又是您……
元鸷额穴突突两下,沉声道:“浅浅,当初的事你气恼我,是我活该,我可以同你解释,你也可以随意罚我,骂我,甚至打我,可现在我必须带你离开这里。”
“解释?”林未浅不明白,“当初的事不是已经很清楚了,有什么需要解释吗,我并不需要。”
解释那个时候他为什么忽然对她那样无情吗?
让她又一次回忆自己可笑的过去?
“不,我当时那么做只是迫不得已,我想将你暂时安置在王府之外,不至于因我再受到伤害。”
元鸷说得急切,可林未浅的神色却极为平静。
她抬眼看他,眼圈已有些微微湿润,道:“你的迫不得已我不清楚,可我却记得那时的自己有多么难过,至于不再因你受到伤害……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的痛苦皆来自于你,你的一句迫不得已,就能让这一切重来吗?”
元鸷心头一震,半晌后嗓音沙哑地开口:
“对不起。”
短短三个字,林未浅能听出其中复杂的情绪,若是这三个字是在故停居时听见,她或许会有所触动,甚至愿意去听他的所谓不得已,可如今,她已然不在乎。
“你没必要道歉,就像你曾经在云隐院时说的,现在这样不过是让一切回归原位。”
她不需要道歉,因为道歉无用。
“不是的,那些话都是我为了让你离开故意说的……”
元鸷拼命地想要解释,但林未浅却并没有给他机会,她打断道:“我并不需要听你说这些,你想让我离开,我离开,你现在像是后悔了,我就要跟你走吗,鄞王,您堂堂一位身经百战的战神,竟也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不,”元鸷摇头,“不是像你说的,我可以将当初的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与你说清楚,只要你现在和我离开。”
林未浅面上冷漠:“我也再说一次,我不在乎当初你的不得已究竟是什么,我现在也不会离开,麻烦请您让开。”
元鸷目光紧锁着她的脸,想要从她的漠然与无视中找到几分不忍与犹豫,可并没有。
他的心沉下去,终是问出他最不愿说出口的话。
“你这么执着留下,难道真的是因为……元胤?”
林未浅抬眼,心里并不意外他会这么以为,可她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依旧回道:“这与你无关。”
无关、无关……
元鸷心想,他若是再问下去,得到的怕是只有无数个“无关”。
“你可知元胤他……”
他刚要说什么,假山外忽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