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怎样呢?上一世,得到了一切,成了北翼最尊贵的女子,可她从来没感受过快乐。
她取悦了晋王和皇太后,取悦了幼帝朝臣以及庞大家族,取悦了万千子民和大好河山,独独忘了取悦自己。
她前世过得多孤独啊。
她记得在死之前,平静安详地躺在那里,心里便想着,若有来世,定要做个取悦自己的人。
安抚好北茴,又安顿了邱红颜,时安夏才来到书房找魏采菱。
“采菱姐姐,要去对抗试观战吗?”时安夏笑着问,“现在去还赶得上。”
魏采菱脸儿红红的,温柔笑笑,“不敢去呢。”
“咦,你对我哥哥没有信心吗?”时安夏忍不住揶揄。
魏采菱脸儿转一边去,嗔道,“才不是。”
“那是为什么?”
魏采菱低下头,闷闷的,“如今你哥哥如日中天,想必今日观他对抗试的人早已人山人海。”
时安夏想想也是,“今日不去便不去吧。咱们观战八晋四那场就好。到时候肯定精彩。”
魏采菱兴致有些不高,又闷闷“嗯”了一声。
时安夏忙了一早上,口干舌燥,便唤人泡了鹂阳玉露。
魏采菱有些不好意思,“夏儿,我不喝这个,给我来杯松桐尖儿吧。”
你是我认定的嫂子
时安夏伸手端起茶杯,揭开茶盖,深深闻了一下鹂阳玉露的香味,“采菱姐姐,这味儿很特别,你不喜欢?”
魏采菱摇头,“不是,就是觉得鹂阳玉露太珍贵,别让我给糟蹋了。”
时安夏笑看着她,眸光里满满的鼓励,“茶泡都泡好了,你试试。”
魏采菱这才拘谨地揭开茶盖,学着时安夏的样子闻了闻,只觉一股说不出的清甜直冲鼻端。
对,闻起来就能感觉到甜味儿,入口更是唇齿留香,甘甜丝滑。
魏采菱忍不住赞叹,“真是好茶,怪不得有人说,能喝上一口鹂阳玉露,就是少活五年也愿意。”
时安夏低声道,“我们家祖母可好这口了。离家的时候,去佛堂什么东西都不带,就把那小半包鹂阳玉露带上。生怕我想起来,叫她还给我。”
魏采菱这时候提起时老夫人已不如早前那样排斥,只淡淡一笑,有些伤怀,“若她还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只怕会第一个反对我和你哥哥的亲事。”
时安夏不以为然,“怕什么,只要哥哥珍视你,就是你的底气。况且还有我和母亲在,谁都拆散不了你俩。”
魏采菱眼圈一红,又笑道,“是我自己太……患得患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