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心听到那句“单薄又寡淡的母女情谊”,鼻子一酸,心陡然就空了一大片。
又听于素君柔声道,“心儿你先回去吧,我同你二叔母和夏儿妹妹还有许多体己话要说。”
这是真的生分了。全程没有激烈的吵闹,却是仿佛关系已走到了尽头。
时安心扬了扬头,背挺得直直的,朝着唐楚君和于素君行了个礼,倔强地退出了漫花厅。
她踉跄着出了海棠院,哭着向竹心院而去。
她没错,错的是母亲。总有一天,母亲会看清二房的真面目。
父亲莫被有心人挑唆
木蓝在后面追着跑,“姑娘!姑娘!您的披风!”
好容易追上了时安心,将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可下一刻,时安心狠狠把披风掀在地上,泪流满面,“木蓝,你说,我做错什么了?我只是不想母亲来找二叔母和夏儿妹妹……”
木蓝捡起披风,再次披到时安心肩上,柔声劝着,“姑娘,置气不能跟自个儿身体过不去。其实夫人有事找二房夫人和安夏姑娘商量很好呀。安夏姑娘多聪明,她行事稳重,又……”
“滚!”时安心再次将披风扔在地上,还顺势推了木蓝一把,“滚!你滚!你以后再近我身,看本小姐打不打死你!”
“姑娘,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啊。”木蓝喃喃着又一次捡起披风,看着时安心跑走的背影,转身回了漫花厅侍候。
这会子于素君缓过点劲来了,偎在唐楚君怀里已经哭了半晌。
她这些年轻易不回娘家,要不是顾着脸面,她能做出断亲的举动来。
唐楚君在她眼里,哪里是二房的人,分明就是她的娘家人。
所以一和好后,她没事就愿意往海棠院凑,过来转转,聊几句闲的,能乐一整天。
她哭过以后,忽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起哥儿好像也要参加春闱啊!
人家母女出钱出力办族学,主要是为起哥儿造势。他们盼望的当然是起哥儿当上状元郎,我却半途给人家送来个绊脚石算怎么回事?
于素君这么想着的时候,就说出了口,“我好像做得有点多余了是不是?咱们起哥儿也要参加会试,我却想着让邱志言来撑门面……”
唐楚君用手帕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叹口气,“你呀,是被心儿影响失去了判断。”
时安夏抿着嘴轻笑,“大伯母,要不说您才有当家主母的风仪呢!我们想的都是自己二房那点小事,您考虑的可是整个大家族的前程。”
于素君被小姑娘逗笑了,忍不住假装板起脸,“去去去!夏儿你怎么也来取笑我了?我这点见识哪有那个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