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时云谏微微蹙起眉,面无表情道:“正月去见家长,就是那个意思。”
越夏:“什么意思。”
时云谏:“……就是,那个意思。”
越夏:“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
她强行把时云谏移开的视线扭回来,很霸道:“看我。”
时云谏知道她就是故意的,但又不太好说出口,最后抿着唇,才低低道:“所以只有我想了……”
越夏看他一脸平淡中又带着点委屈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
“这才多久啊?”越夏觉得他真是想的够远了,“就想到那去了,也太快了吧?”
时云谏很认真地蹙着眉否认:“很久了。”
越夏:“很久是多久?”
时云谏目光一滞,半晌,才不情不愿地答道:“两个月。”
越夏看他一脸不情愿又不得不说实话的样子,笑倒在沙发上。
时云谏:“……”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他就是觉得已经够久了。
沙发很宽大,浅黄色的布料,越夏躺在上头软乎乎的,像底下坐了一片云。
前段日子时家老宅因为破产被法院拿去拍卖了,时云谏终于也从里面搬了出来,搬到了越家旁边。
越夏问过,他为什么明明对家人没感情还住在时家,时云谏给出的答复相当具有他的风格:
“有住的地方,没有必要再增加成本。”他面无表情道:“钱不能随便乱花。”
越夏还是第一次听他提到钱:“那攒着干什么?”
时云谏:“攒着给你。”
越夏:“我不缺钱。”
“但是。”时云谏面色不改,“我得有。”
越夏:“………………”
这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说不出的奇怪,这个简单粗暴的思维方式,竟然让她想到了自己那度假去了的系统233。
说到233,统子之后还回来过一次,主要内容是告诉她自己的绩效虽然被扣光,但总系统体恤它毕竟是个小新人,所以发了很多辛苦费,它现在享有了数据芝士瓜子自由,每天躺在海滩上度假,让她无需挂碍自己,没有被罚。
越夏虽然很为它感到高兴,但是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一个机箱躺在度假椅上,远方由0和1组成的数据海浪潮涌潮落的画面,竟有几分说不出的诙谐:“……”
这两个月,她还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时云谏似乎不会生气。
与其说是不会生气,但更像是根本不懂怎么生气,每次有什么事情都不会直说,而是默默选择接受,而越夏当然不知道,直到有一天,洛泽都看不下去了。
“你已经一周没跟他一起吃饭了。”洛泽正在包花卷,她现在在越夏面前也把包袱全丢了,素着张脸,鼻尖翘翘的,看上去特别小,“他没说什么吗?”
越夏对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莫名,“没啊。”
王诗雅也觉得不太对劲了:“他就没点小脾气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