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望龙在她冰冷的视线中,觉得自己面皮都被刺穿,无地自容:“拿……了。”
“儿子!”洛母震惊地捂住了嘴:“你怎么……”
怎么会这么笨啊!
“郑先生,你也看到了。”洛泽看向表情已经难看起来的郑执意,面无表情道:“还有,顺便告诉你,他发给你的我司竞标最高价是假的——快点回去处理你的烂摊子吧,小心赔到裤子都没得穿。”
郑执意深深看了她一眼,眼里的那点轻浮荡然无存,只剩下忌惮和怒意,他瞪了一眼垂着头的洛望龙,风度全无地匆匆离开了。
桌上只剩下四个人。
洛母见儿子垂头不语,丈夫闷头咬着烟嘴,只好道:“泽啊,你弟弟还小,他没想过那么多……”
“小?”洛泽反问:“多大才算大?三十岁?四十岁?还是要等到他不会犯错那一天?”
洛母噎住。
她此时此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如果说前几天的洛泽还只是麻木,今天的她就像是带着隐隐的恨怒,像燃起的火,锋利而灼人。
咖啡厅不能抽烟,洛父烟瘾犯了,咬着烟嘴,嘶哑道:“你弟弟那钱还了么。”
“不急。”洛泽指尖点着桌面,道:“洛望龙。”
洛望龙心头快要呕出血来,奈何钱在人手上,只能抬头:“……姐。”
“我再问你一遍。”洛泽问,“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投资是拿去干什么的?”
洛望龙一顿,偏开视线,狼狈否认:“不知道。”
“别移开眼睛。”洛泽平静道:“在我面前还想着撒谎吗。”
从小到大相处了多少年,连对方一个动作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分辨出对方有没有说真话轻而易举。
但洛泽也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面前这个弟弟连叫着“姐”的时候也全是虚情假意了。是谁改变了他?亦或是他自己?
洛泽现在的神情压迫感十足,洛望龙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谈判场时在她对面的慌乱感,他再次吞咽了一下,才避重就轻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后来?具体什么时候?”洛泽问:“知道了以后你收手了吗?还是继续往里面追加了?”
洛望龙:“我都已经投进去了,总不能打水漂……”
洛泽:“所以,你是知道用途,还继续,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