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宗口齿含糊起来,“忘……忘不了……”他又猛地灌了一杯酒。
“别喝了,哥。”
刘光宗不依,直接抱起酒瓶子咕噜咕噜猛灌,下一秒他一头栽倒在桌上。老刘拍他,“哥?大哥?”
他哥已然醉死过去。他连忙搀扶起醉得不省人事的刘光宗,将他带进卧房里。
袁如珠目送着刘光宗的背影,低声道:“光宗叔他这是……”
“嗐你不知道……”老刘妻子叹息,“说来话长……”
刘光宗念书时成绩很优秀。父母对他寄予厚望,说他往后是要光宗耀祖的。然而他中考失误,没考上高中。对于生活窘困的家境而言,那个年代读书不便宜,是一笔很重的负担。但家里还是凑钱让他复读,然而第二次中考他又失利了。
这一次,刘光宗没再复读。十几岁的他打算出门打拼。不能在学业上弄出一番名堂来,也可以干别的。他坚信自己能在外面打拼出一番天地。然而刚在外面打拼两年,他就意外受伤,左腿瘸了。
左腿残疾让他一蹶不振,失去了打拼奋斗的精神和力量。然后便回了村,开始种地务农。这地一种,就种了几十年,种到了现在。
这几十年间,刘光宗一直在不甘,一直在遗憾。他总说,他本该是要干出一番大事业,本该过着波澜壮阔的精彩人生,而不像如今这般,过着普普通通平淡如水的日子。
“其实平平淡淡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唉……”老刘妻子长叹。袁如珠未置一词,食指微微敲了一下桌面。
“是啊。”吴桂芳附和道。
饭后袁如珠他们继续留在老刘家里玩,他们得吃了晚饭再回家。太阳沉下山头时,刘光宗酒醒,摇摇晃晃地走出来。
“哥你醒了?我去给你端醒酒汤。”老刘疾步去灶屋。刘光宗坐下来,说:“天色这么晚了?我这是喝了多少……”他拍拍额头。
老刘端来醒酒汤,说:“醉得跟一摊烂泥似的,下次少喝点。”
“这不是你过生日,咱高兴嘛。”
坐在右边嗑瓜子的袁如珠瞥了瞥咕噜咕噜喝醒酒汤的刘光宗。随即放下瓜子,出了堂屋。
“珠珠,你咋进来了?”老刘妻子正在刷锅。
“婶儿,有豆腐、米粉末,香菇、干笋、豆芽吗?”
“有,你要吃这些?”
“嗯,我想吃糊豆腐。”
“就是之前饭馆新推出的那道菜?婶儿不会做。”老刘妻子为难地摸摸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