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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起时,周幼檀便听闻皇后今儿身子不适免了晨昏定省,那毁了嗓子的柔贵人被封为了柔嫔,皇帝这般也算是回护了昨儿胡作非为的淑贵妃了,至于她皇帝到底是没降了她的位份,只是将她禁足在这漪澜殿中,直至圣驾回銮。
如今这行宫当真是淑贵妃说了算了。
长月中,皇帝携着众妃嫔回了京洲城,眼瞧着那中秋家宴在即,周幼檀自也是解了禁足。
纸鸢站在周幼檀身后拿着那篦子替人细细的篦着发,后而便问道。
“娘娘,今儿算是娘娘解了禁足后出殿的第一日,且今儿也是中秋家宴,娘娘可要妆扮的华贵些?”
今儿的家宴那淑贵妃的表弟和祖父都得了旨意入宫,以示皇帝的亲近之意。
纸鸢这般问便是想知晓周幼檀今儿可要避其锋芒?可周幼檀早便同那淑贵妃撕破了脸面,现下无论避不避都是如此了。
“华贵些罢,莫要失了本宫的体面。”
“好,只是奴婢觉着今日那淑贵妃怕是会出尽风头,娘娘若是妆扮的太出挑了些,怕是会徒惹麻烦。”
纸鸢话落那夏雨便奉了一身儿贵妃制的吉服来展在了那黄花梨云纹的衣架之上说道。
“娘娘避不避那贵妃不会放过娘娘的,既如此倒不如打扮的华贵些,叫那淑贵妃瞧着也难受些,左右今儿是家宴,也不是她淑贵妃表弟的庆功宴,娘娘何必委屈了自己。”
正如夏雨所说那般,周幼檀瞧着那贵妃仪制的吉服虽是逾矩了些,可皇帝到底是没收回她手中的贵妃金宝,她自是穿得的。
“好,就听你的。”
纸鸢便也未再说些什么,差使着宫中侍奉的侍女给她篦了个如意高寰髻,后而又取了个相映衬的玲珑点翠七宝凤尾冠簪进发髻中,那锦绣也随侍在一侧给自家娘娘妆扮着,却忽而瞧见了放在最里头的一对儿翡翠镯子。
“娘娘,今儿便带这个吧。”
这镯子是当日柔嫔差人送来的,周幼檀从未带过一直放在这儿好生收着,如今瞧着却是想起了这人。
这柔嫔自伤了嗓子便也失了恩宠,皇帝虽说对她多有怜惜,不过也是仅此而已罢了,她如今也只是空有一嫔位的位份,过得却不如那叶常在。
淑贵妃也是变着法儿的刁难着这人,若是不知晓的怕也会觉着这二人怕是有何深仇大恨,若非如此这淑贵妃又何必这般的刁难人。
周幼檀对此也是起过疑心,但她也仅是在齐答应的嘴中知晓这淑贵妃从前便同茵妃不对付,明里暗里的吃了不少的亏,如今这般也算是报复了
“纸鸢,柔嫔的嗓子可有好些了?”
那日出了事儿,她便嘱咐着贺安堂去给那柔嫔好好地瞧瞧,只是那贺安堂也回了话的说那柔嫔喝下的烧刀子里下了失声散,只是分量不多罢了,但也够这柔嫔这辈子都唱不了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