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哥这种防备心极重的人,这辈子估计都难对他妈彻底打开心门,但他哥肩上背负太多,极需要一个足够的空间来释放自我,从那天他哥跟他妈讲谢谢开始,他就想着,他们俩得要一个自己的小窝。“那片小区环境也安静,我看过了,无论创业氛围还是政策资源,都很好,”沈轻握了握他哥的手,轻哄着:“方便你休息,方便我在家写东西,三层楼呢,还方便我们到处做|爱,嗯?”江箫:“……”前边听着挺感动,但他为什么感觉最后一句才是沈轻真正的目的?“又要期末了,”江箫低头挑了口菜,换了个话题聊,“最近在学校都没看见过你,去哪儿了?”“我们的故事要出版了,”沈轻低头点了根儿烟,坐得离他哥远了点儿,清清嗓,说:“最近在忙删减版的事儿。”“删减版?”江箫啧了声,“那得删多少啊?”“还行,”沈轻夹下烟,低头扫了眼手机,说,“大约五六万吧。”“一共才多少字儿?都白写了,”江箫挺惋惜,“你写的有些真是露骨。”“真实么,”沈轻吐了口烟儿,笑眼瞧他一眼,桌底下抬脚蹭蹭他哥的裤脚,“怎么,夸你活儿好还不愿意?”“去你的,”江箫直接将腿摞在他大腿上,低头囫囵吃面,“不学好的坏东西!”他可是丝毫都不带怀疑,沈轻通过这种反复的h色描写,来一遍又一遍地意|淫他。“别急,一会儿又没课,”沈轻笑笑,扶了下他哥快趴进碗里的头,“慢点吃。”江箫哼笑一声,晃晃搭在人身上的腿,说:“轻,面太素,想吃烤串。”“行,对面那家新疆菜有卖的,我去给你买,”沈轻笑笑,低头捻灭烟头,伸手握住他哥的脚踝攥了攥,把他的腿放回地上,起身问着,“还想要什么?”“隔壁超市,给我买俩笔记本,”江箫大口朵颐地吃着菜,跟人吐槽:“新换的老师事儿特多,什么都让记,烦死了!”“嗯嗯,”沈轻点头,笑问,“还有吗?”“带根冰棍回来,冲酒,”江箫举爪对人比了个一,说,“解腻解渴。”“好,”也不管外头正下着大雪,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沈轻笑着,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即将出门时又回头问:“我要走了,还有要的吗?”“还有!”江箫喊了一声,坐位置上朝他笑,“诶,我好爱你怎么办?”“没事,”沈轻笑,掀开门帘,回头朝他招了下手:“我也超级爱你!”俩人相视一笑。下午四点,店里没客人,小门店老板和老板娘都在后头擀面做菜,前厅伏案写作业的店家小孩儿听见他们对话,懵懵然抬头看向江箫,又回头瞅瞅掀帘离开的大高个子,惊讶地捂嘴“哇”了一声。“帅吗?”江箫问她。小孩儿被叫了声,视线和角落里喝酒的大哥哥一撞,回头愕然愣了一下,小脸红了红。江箫挑挑眉。小孩儿吸吸鼻涕,一阵狂点头。江箫得意笑笑,夸赞道:“不错,眼光和我一样的好。”下午饭补的是中午饭,俩人中午都忙,晚饭跟沈静说了不吃,在外头觅食饱餐了一顿。是以晚上肚子空空如也。是以半夜里,沈轻瞅准机会,偷摸开门,准备去他哥屋里爬|床。结果在一片黑漆马虎的客厅里,碰上同样心痒难耐,也偷摸开门出来的江箫。正当俩人眼底同时浮上一层暧昧的欣喜时,沈静迷迷糊糊地走出屋起夜,正巧瞥眼瞧见在客厅扒门互瞅,眼巴巴要搞鹊桥相会的俩货。“咳咳!咳咳!”沈静严肃发声,抱臂倚在门口,入定似的纹丝不动。哥俩隔着一个空荡的客厅,遥遥相望对视一眼,各自叹息一声,又默默地把门关上,老实转头回屋睡觉。这哪里是鹊桥会。分明就是蜀道难!期末完后,又一年要过去。今年对江箫和沈轻来说,艰难又有意义,所以轮到他俩请大伙儿吃火锅。这回人多,江箫定了三大桌,不少新来的朋友都是沈轻叫的。今年,关蕊终于既没错过高考,又在完全准备充足的情况下,自学考上了大临街的r大。下半年,大西庭苑奶茶店的店员就已经换了人,关蕊现在重回学生身份,在自己政法大学申请了助学贷款和勤工俭学,继续自立自强。户籍没变,关蕊还是得回老家参加考试,尹阔江怕她回去又挨欺负,特地请了一周的假,不远千里来大接她回去,陪她一起参加高考。关蕊说他太客气了,尹阔江说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