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讲得都不一样,但也并不冲突,结合起来一想反倒更贴合实际,毕竟兄弟俩之间的裂隙本就不可能一下子就修补好,江纪封只是随口一问,听个大概的故事。江箫讲完故事就走了。没别的,待不下去。沈轻是真他妈的胆子大不怕死,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但凡他爸再年轻一点,都知道这臭小子在讲什么,他坐他爸身边,对方每次偏头找他说话聊电视,他都觉得他爸像是看出来了似的。顶风作案的人是他男朋友,心惊肉跳的人是他,对于沈轻,江箫除了“牛逼”两个字,真没什么好送他的。去厨房接了小盆水,江箫去桌边挨近他爸拿小烟花。有人挨近,江纪封偏了下头。心中有鬼,江箫条件反射往后一躲。“别在客厅里点,”江纪封说:“去你屋里。”“我俩在沈轻屋玩。”江箫低着脑袋说。“行啊,”江纪封笑了声:“早这样该多好。”江箫扯扯嘴角,附和一笑。“今晚你俩要一起睡吗?”“什么!?”江箫猛地抬头去看他爸。他爸满脸笑意地看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喉中干哑,江箫挤出一声艰涩的“可能吧”,然后再不待他爸问些什么,快步逃也似的跑去了沈轻屋。“诶!”江纪封在后头喊:“你慢——”砰地一声!房门关上,隔绝一切声音。屋里漆黑一片,江箫脊背抵在门后,小声急促的呼吸着,他低下头,看自己端盆的两双手,止不住地发抖。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仓促,先发了我再修感谢在2021-08-1814:48:28~2021-08-1921:02: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顾北昭2个;某某yself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陆延我男友肖珩不同意10瓶;花枝独倚眠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很多个瞬间,也有过后悔。每当他想义无反顾地往前走,身后总有人在拉着他回头。江箫不愿和他爸对视,他爸笑起来像尊慈眉善目的老菩萨,让他总感觉自己一旦骗了他,就会遭到天谴。他不是个听话的好儿子,但他还是自私的希望自己不让那个男人失望。父亲,曾经他极力渴求依恋的,现在却是他沉重的包袱。江箫闭眼靠在门上,屏息沉静。身后门把拧了下,外头的人推门进来发现被堵住,敲敲门,叫了声“哥”。江箫让了身,放盆在桌上,开了灯。沈轻卧室比他卧室要更亮堂一点。原木书桌,白色简式衣柜,和一张铺着浅蓝色四件套的小床,窗帘也是淡蓝底印着细碎的小白花,跟他屋里非黑即白的暗沉色系完全相反。沈轻原先不爱看书,江箫桌上书柜两排都是满满当当的书,沈轻桌上摆的都是些他爸给买的小玩意儿。五颜六色的陶制小摆件儿,有大有小,海贼王、数码宝贝,八仙过海姿态各异,阿凡达和小毛驴,骑摩托的黑猫警长,在浴缸里泡澡的小海豚,还有个五色的小风车。江箫随手扒拉了下正中间的大抽屉,里头是一个用原装盒包装着的拍立得,加菲猫形状的,九岁生日那年他爸给送的,沈轻没有可以和他照相的朋友,这东西就这么一直放着,待到坏。拍立得底下还垫着一小摞奖状,这个江箫倒是不知道,他朝进屋的人瞧了一眼,捻着手指在底下掀了掀。六年级的两张,初三的两张,高中时期的奖状最多,月考期中考期末考,十好几张,清一色的金黄泛红的纸,掀起来特别漂亮。“什么时候拿的?”江箫偏头问他:“我怎么不知道?”沈轻放下衣服就扑过来抱他,急哄哄的埋头钻他的衣领,吸鼻子使劲闻:“你好香。”“哥在问你话,”江箫拔出他的脑袋,冲人指了指抽屉里私藏的一堆金黄纸:“怎么回事儿?”“嘴也好香。”沈轻又抱着他的头,对着他的脸一通乱啃。“操|你大爷的,”江箫沾着满脸的口水,拖起臭小子的屁股抱在身上,挂着黏人的树袋熊,去门口插门,怀里人哼唧声不断,江箫压声警告道:“你他妈给我小点儿声!”“哥,”沈轻四肢扒在他身上,舔舔他的耳朵,低声笑:“偷情刺激么?”江箫盯他一眼。沈轻凑唇过来啄了他一下。糙厚的手掌突然攥紧了沈轻的脚踝,江箫猛地将人悬空抵在门上,砰地撞头磕在沈轻脑门上,俯视角注视着他。刚毅俊美的男人,几缕潮湿的发丝软塌在眼皮上,细长浓密的睫毛,看他的眼神,滚烫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