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你真是太客气了!”周承傲很是感动的感慨了句。“应该的。”如果不是周承傲,他们昨天吵架那话要被随便一个别的人听见了,今天他哥就不是安稳的坐在体育馆值班上自习,而是被淹死在大学生会论坛和表白墙的吐沫星子里了。当然,他主要还是想让他哥吃的好。沈轻嚼着饭,偏头瞧了眼桌边放的一摞打包盒,嘴角浅浅扬起。“可真是够丰盛的!”身后快速经过的一个人,沈轻低头吃着饭没理。周承傲听出那人的语气怪来了,抬头后什么也没看到。“沈轻,”周承傲抹了下嘴,停了筷子,担心的问:“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没有,”沈轻把对方的汤碗往他跟前推了下,说:“吃饭。”周承傲拧了拧眉,端碗喝了口汤,忍不住低骂一声。“他肯定跟你有过节,”周承傲满脸不痛快的撕咬着鸡腿,说:“现在借着班级的名义挑拨你和你们班同学的关系,太操蛋了!”沈轻没搭话,他时间紧,还要赶着去临时抱佛脚,三两口吃完饭又灌下一碗汤,江箫的饭盒留给还在啃鸡腿的周承傲,揣手机走人。“沈轻,”周承傲没忍住对着人背影提醒道:“你还是小心点儿吧!”沈轻冲他扬了下手,没回头。宿舍幺鸡也在趴床上写题,某刚失恋的人,眼睛还有点肿,戴着耳机光着上身,钻进冬天盖的厚被窝里露香肩,在平均气温为22c的今天,把空调开到了16c,整间宿舍冷如冰窖,沈轻刚一进门,浑身被寒气扑了个激灵。“你回来了?”幺鸡趴在上铺抬了下头,对着沈轻吸吸鼻子,鼻音深重的问了一句。沈轻看他一眼:“你是有毛病吗?”“很快就有了,”幺鸡打了个喷嚏,低下头掀了页纸,边写边闷声回:“我那会儿买了几瓶冰水浇了个头,预计今晚我会烧到39c或者更高。”沈轻无语,去桌前拿了遥控器关空调,开窗通风。“别关,”幺鸡通了通鼻子,说:“我跟她说我病了,让她今晚上陪我去医院输液,她答应了。”“刘可欣要知道你这么干,”沈轻在柜前拿了件儿可束领的白衬衫,随手从里边又掏出一盒套放在外沿,说:“会掐死你。”“她嫌我幼稚,”幺鸡咳嗽了两声,说:“我就幼稚给她看。”“蠢。”沈轻说。“你知道什么,”幺鸡哼哼着:“这叫美男计加苦肉计,老三就是这么泡到老二的。”“那你就是和霍晔一样的作死。”沈轻拿着衣服爬上江箫的床,抖开那人的被子把浑身青紫的自己藏进去,开始换衣服。“老三今天一整个上午都没来上课,”幺鸡钢笔划在纸上的声音沙沙作响,说:“老二来了,脸色不太好,下课后没跟我们说什么话就走了。”“霍晔昨晚干什么了?”“不太清楚,”幺鸡说:“反正把老二彻底惹火了。”沈轻换衣服的动作顿了一顿,没说什么,系好扣子后就站床边叠被子。“你给我把空调开开。”幺鸡催促着。“不管。”“快点~我的好五哥~”幺鸡带着鼻音开始撒娇。五哥身上顿起一阵恶寒。他现在知道幺鸡那个爱撒娇的小弟随谁了。“自己下来开。”沈轻坐在桌前,从桌上扯了个张江箫还没用过的草稿本,拿了根儿不知道是谁扔在这儿的笔,开始背知识点。“我下不来,”幺鸡哼哼着:“我做听写呢。”“什么听写?”“bbc的广播。”沈轻往上抬头看了一眼。戴耳机的半|裸人手底下压的不是书,也是草稿本,他刚才以为这人在背单词,现在瞧着那一整页密密麻麻规整的黑色英文,才知道这人不是在听歌,是在练习听写。一边发烧打着喷嚏,一边跟他聊着天,一边练听写的,天才选手。再给他调低空调,沈轻估计这人都能就地飞升。手机嗡嗡了两下,沈轻给幺鸡往上提了下被子盖住肩膀,把人裹得死严实,顺手削了他一巴掌,听人嚎了一声,坐回位置看手机。江箫给他发了那一堆敞开的盒饭的图片,加量的米饭,加量的菜,加量的肉,配文字:你是不是想撑死我?沈轻突然回头前瞧了眼床上打喷嚏的人。没人发现,沈轻转回头偷偷的扒了下衣领,摸着自己的脖子。微肿起来的地方隐隐作痛。第一次体验那种感觉,云海翻搅鱼水颠鸾的滋味还未完全退散。他哥在潜动起伏时,声音比平时要好听,讲情话哄他时,沙哑深沉的嗓音在夜里勾魂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