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觉得他厉害,现在觉得他人缘好是因为太会说话,这个技能我只有在轻躁狂发作的时候才有。“抱舒服了嘛?”我从他怀里挣出来,左手拉住他,跟他一起走到河边的浅滩上。林秋看着河面,安静的侧脸就像一幅画。我脑中的相机按了几十次快门,把他的神情记住了。原本学校的雕塑一直没有想法做成谁,现在就想做成他的模样。林秋完全符合了我对美的期待,成我的模特应该不会生气吧。“呐,我做你的雕塑行不行?”我问林秋,还有柳风那儿需要做他的脸模呢,先跟本人授个权。“你想做什么都行。”林秋朝我微微一笑,“会有很多人看到?”“嗯……大概是吧?介意吗?”我想想参赛之后大概率会有买主,应该会卖掉的,对他说实话比较好,万一不同意,那我做这个的热情要降低一半。“做你好卖嘛……”“…………”林秋捧起我的脸,揉了几揉,“卖我?”“哈……哈哈,对啊。你长……这么好,卖一卖有什么关系……资源合理利用啊。”我被他揉得说话不利索,想着他会不会生气啊?果然听林秋道:“有个条件。”“你说你说。”我从他的魔爪下逃出来,找了块大石头坐,伸手示意林秋坐旁边。“你得跟我一起卖。”林秋坐上石头,长腿垂在一边,我盯着他又看了好一阵。……他看过我的速写本,猜到我要做什么了吧。“好,好吧。”原本我不想做自己,参赛者把自己的脸做成雕塑的事,真的太羞耻了。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公之于众嘛,这这这已经和去街上裸奔没区别了。“回去就要去学校吗?”“嗯。买了那么多泥不做不是浪费了吗,都是钱啊。”这个俗气的理由我说得十分理直气壮,为了钱的事我还跟江子晏吵了架。“多少钱啊?”“好几百啊。”对于贫穷的我来说,几百也不能浪费掉。“巨款啊。”林秋笑了,“还是回去做完吧,我挺期待的。”林秋竟然没有像江子晏一样用霸总语调鄙视我。我开心极了,问他:“t院是不是很挣钱?你的手术费多不多?”“手术费?比你这巨款多一点儿吧。”林秋的手又想上我脸,我左右躲闪,被他按在石头上。他又在哄我,“不多?t院的人能排几个月队啊。”“这是还没过门就要要管账吗?”林秋的表情有些趣味,双眼对我眨了眨。“骗人是狗。”“给你看工资单,骗人是狗。”林秋笑得一脸纯洁,凑近了又不碰我。“那你哪儿来的钱买房?”狗林秋一点都不坦诚,他那小区的房价我不知道,可那儿最差的房子,也够二三线城市的普通人工作一辈子了。“怎么突然这么聪明呢?”我哼哼一声,“你收红包了?”“没有,你好歹信一下我的……”“医德嘛?好吧确实有点儿。”我想想他对我对李彤陈元都还不错,其他人不熟就不知道了。“那你哪儿挣的啊?”我挣扎了两下从他手底下逃脱,把他按在了石头上。林秋躺的很随意,看着我道:“当然是卖身啊。”“卖身……你再说一遍?”我手抓着他领口,“卖什么身?”“啊……出卖劳动力嘛,出去接私活。”林秋揉了一下我脸,我还是不明白。“医生可以随便接私活的吗?去别人家里?”“走穴是想挣钱了就去,也有熟人约一起,是去其他医院。”林秋望着天,“我以前无休工作了近一年,差点变成工作狂。”“就是个工作狂吧。”我不能想象没休息日,林秋竟然能不休息。“后来怕身体不行,就开始锻炼。”“为什么是跆拳道啊?”“离家近。”“…………”“医闹的时候好保护自己?”“…………”“还有遇到你这样的,自己也不会受伤?”“…………”我听着他说各种理由,就这个最气:“你找打啊。”“你打吧。”林秋笑起来,“我让你打。”我抬起手,拍在他腰上,“以后不准忙工作不管我啊。”“你要不喜欢,我把a院的辞了。”“…………不要啊。”说不干就不干?比小孩还任性呢,“我没让你辞。”“好。”林秋握住我的手,“不逼我换大房子的话,家里积蓄还是挺够用的。”“谁逼你换大房子。”我脸一热,“要换我也出一半,你等着我养你。”林秋笑得更开心了,“先把你巨款买的泥做成成品吧。”“你看不起我。”我捏他腰,林秋翻来翻去躲,“不敢不敢,你是国宝级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