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礼貌点头:“谢谢沈姨。”又相互客套一番,江越出了秦宅。隔壁是江家老宅。江越和江父江母关系向来淡漠,将近半年未曾回家,他和路景登记结婚,也没告知两人。想着,江越抬脚回家。江母闵宁本来在休息,听到江越回来,连头发都没整理,披着外套匆匆下楼。江父江启平倒是维持着淡然,只余光不停打量江越。好久不见,他儿子气色总算比之前健康不少。江启平心里很是宽慰。江越从小就是特有主见的孩子,也不用大人操心,所以他们夫妻很放心,从来不管他,一门心思忙着事业,壮大公司,结果等忙完事业,他们回头想给儿子家庭温暖时,才发现儿子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他们的关心。他们和江越的关系,只好越来越尴尬,江越离他们,也越来越远,等江越最崇拜的爷爷去世,他直接搬离老宅,住进了老爷子的房子,只逢年过节来看他们。江启平和江越待得最近的时间,就是每年的股东大会。“儿子,你回来怎么不先打电话告诉妈一声?”闵宁又是开心又是激动,她想摸摸江越的头,又不太好意思,只好拉住他手臂,“妈这就叫张姨备晚饭,啊,还是我来,妈现在会做饭了,你说想吃什么?”“不用,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江启平和闵宁同时看向江越。一想到路景,江越坚毅的五官顿时柔和不少,他嘴角轻轻上翘起:“我结婚了,和一个男人。”“!”闵宁表情没管理好,嘴巴张得老大。她是不是听错了,她儿子结婚了,还是和男人?!她问:“什么时候的事?”“前天。”不知是清楚江越的脾气,还是江越不是两年后才告知他结婚的事,江启平竟然没生气。江越做事,有他自己的主意和分寸。江启平问:“是哪家的孩子?”“对对。”闵宁回过神,跟着附和,“是哪家孩子,今年多大?品性如何?对你好不好?妈见过吗?”闵宁在脑海里疯狂搜寻一切有可能的年轻男人。难道是鹿鸣?闵宁见过鹿鸣几次,是个漂亮懂事有能力的孩子。如果是他,倒也算勉强配得上她儿子……“你们不认识。”江越眼底流光闪烁,“我们暂时没举行婚礼,今天当做见家长,你们和我回去吃饭,他现在在家。”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见江越的伴侣,闵宁和江启平都特别紧张,尤其闵宁,一路上检查了四五次她给路景带的礼物。倒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都是她家祖传给儿媳妇的礼物。男人……算是儿媳妇吗?“……”闵宁分不清,困惑起来。她刚回楼上换衣服,有私下搜索同性间的性生活是否安全。结果弹出来一张动图,她看几眼,大概清楚男人间是如何性生活了。那……江越在上还是下?这是一个尴尬,又不得不问的问题,她仔细翻阅了相关科普,承受的一方,身体得好好保养,否则以后生活会很不方便。趁着江启平先下车,闵宁顾不上其他,直接拉过江越,小声问:“儿子,妈问你件事,你和那孩子,谁在下面?”江越诧异看眼闵宁,闵宁几乎不会过问他私下的事,他回她:“路景。”“这样啊。”闵宁点点头,又说,“你说过那孩子和家里关系不好是吧?”江越纠正:“是那户人家对他苛刻,不当他是人。”闻言闵宁心里波澜起伏。如果之前她还无法确定她儿子有多爱路景,那现在她肯定,江越是把路景放在心里最重要的地方。江越从未如此维护过一个人,哪怕是他最崇拜的爷爷。两人还坐在车里,她如愿以偿摸了摸江越的头:“妈知道了。”下车后,闵宁拉过江启平说悄悄话:“我警告你,一会儿见到那孩子,千万别问他家里的事。”江启平不解其意:“他家里没人了?”“差不多吧,反正挺可怜一孩子,以后咱们可要好好疼他。”闵宁叹息,脑海已经浮现一个饱受欺凌,每天吃了上顿没下顿,面黄肌瘦,被无良养父一家压榨的小可怜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