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观察他的神色,轻声唤道:“殿下?”傅卓:“没用的,他这会神志不清叫不醒,可千万别反抗,越反抗他越凶。”南若又唤了两声,虽然太子对他的声音有反应,可明显沉寂在自己的意识里,并不算完全清醒,倒没有再砸下眼泪来,只咬着他不放。“殿下这样多久了?”傅卓叹气道:“他这样倒是没多久,从前他只伤自己,或者摔摔打打将火气发出去就好,也就这两年愈发严重,发作起来拉都拉不住,而且越来越频繁……”南若眉头紧皱,以他对这方面的了解,这种情况该药物干涉治疗,可这个时代哪有这方面的药。傅卓抹去虚汗:“别看他对你口下留情,这要换成旁人,哪怕是我,信不信表哥也会狠咬下去,破皮出血都是轻的……”他在床边瘫坐下来,敲打着肩膀:“你不知把他绑起来费了多大劲,可累死我了。”南若诧异:“你一个?”以太子的身手,六亲不认发作起来凭傅卓一个怎么可能制得住。“自然不是。”傅卓道,“还有刘端和他两个干儿子一起,他们这会在前头守着,外头都当太子悲痛晕厥。”见南若一直蹲着,起身扯过帐幔到他屁股后面:“坐着等。”南若蹙眉:“就这么等着?”不做点什么缓解?傅卓干脆也在旁边坐下来:“没用,能做的我们都试过了,都没——嗯?”太子冷不丁止了口,直勾勾瞧过来。南若和傅卓一起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看到了傅卓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空气安静了一瞬。傅卓火速放下手,还顺势往旁边挪了挪,力求和南若中间空出段距离来。太子收回了视线,南若趁机想抽出手指,没抽成功,只能试探着换了一根。“问你一件事,你可知道太子为何……”说话间瞥向太子,顿时眼皮一跳,换手指的时候他没注意,换完才发现太子从横着咬变成了竖着,偏他还换成了中指,太子目不转睛盯着他,含咬间湿软的舌扫过……被压在脑海深处的一堆废料涌了上来。我靠,有画面了。“为何什么?”傅卓问。“为何……”南若喉结滑动,别开眼道,“为何是我?”网盘资源丰富就有这点不好,横看成黄侧成色。再一看傅卓也是一脸不忍直视,哦,忘了这位是个实践达人来着。“什么是你?哦,你说表哥对你……”傅卓干咳一声别过眼,“这难道不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如何清楚。”南若面无表情。你不清楚你当什么月老?闲得慌吗?“许是缘分吧。”傅卓诚恳道,“你和表哥青梅竹马,啊不,竹马竹马,知根知底又兴趣相投……”南若看着他不说话。傅卓停了瞎扯,无奈叹气,道:“表哥如何想的他没跟我说过,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何况情爱一事旁人如何能说得清,你看就像长乐,她瞧上孙和礼这满京城谁不看笑话,可她偏就喜欢……”一瞥太子,忙道,“表哥和你当然不是笑话,你两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南若:“……”手指突的被用力咬了一下,他没在意,还想继续问傅卓,咬着的力气加重,南若吃痛,扭头对上一脸不满的太子,目光阴沉沉充满侵略性,像要将他的手指咔嚓咔嚓咬碎吞下去。“知道了,我不看他。”南若磨了磨牙根,他也想咬人了。傅卓二话不说转身将后背留给他们,捂住耳朵:“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南若无语,只能和太子大眼瞪小眼,直面叫人浮想联翩的画面,想尝试屈指横着让他咬,指头一动指腹按压到一片柔软濡湿,画面感扑面而来,立刻停住了动作。倒是太子被他惊动,牙齿停下厮磨,舌头卷起指尖舔了几圈。南若舌尖抵了抵下牙,很想来一根烟。前世他习惯了咖啡和烟不离手,穿越过来虽身体完全戒除,可精神还记着,断了快五年也没完全断掉念想,此刻格外想抽两口。烟是抽不到了,只能在心里默念起《心经》转移注意力: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念了两遍逐渐平静下来,想了想,决定试试看能不能让太子清醒。“殿下。”他找到太子被绑在后面的手,主动握住,观察他的神情,“能听到我说的话吗?”傅卓捂着耳朵:“没用,他听不见。”南若没放弃,又叫了几声,太子依旧无动于衷,迟疑片刻,他舔了舔唇:“夏侯治。”傅卓飞快扭头。南若没在意他的眼神,全心关注着太子,看到他眼皮颤了颤,咬着他的力道也放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