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提到,监寺师父本能地一惊,后来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一件事情,于是在住持的目光之下,监寺承认了这件事情:“是的。今早早课快要结束的时候我看到他满身污秽,于是就把他叫住了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确实是如他所说的这样。”
住持大概知道事情的经过,于是便问:“那么你们二位施主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情?”
“是为了她!”他们两位不约而同地指向花盆,听到了对方的回答之后,两人都有点惊讶的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空云也感到十分奇怪:“我这盆花只不过是随便挖来的,难道是什么珍贵的宝物吗?怎么他们都来抢?”
花飞白眯着眼睛看了看玄夜,一下子就知道了他的底细,于是他就传音入密对他说:“我知道你是谁,区区一个蚁妖!”
玄夜听到这话心里一惊,也传音入密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我?”
花飞白满不在乎地说:“你不必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常姬,我要定了。你最好知难而退,不要在这里自讨苦吃。”
玄夜的法术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压制,能够维持人形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在花飞白的刺激之下,修为便开始有些不稳,他也隐隐约约地有现出原形的趋势。但是他还是极力地稳住了,大骂了花飞白一句:“你算什么东西,敢跟小爷这么说话!”
和尚们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一些温柔平和的善男信女,从来没有见过脾气这么暴躁的人,听到了他们这样嚣张跋扈的话语,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害怕。
花飞白却不害怕,仍然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微笑地看着他。
就在气氛十分紧张的时候,空云跑出来说:“两位,这盆花是我的,你们要是想要,是不是也得经过我的同意啊?”
玄夜却说:“谁想要你的破花了,小爷要的是花盆里的那只翠蝉!”
听到他要的东西,花飞白、空云和住持师父三人神情各异,各怀心思,不便与人诉说。
在他们互相争执不下的时候,常姬醒了。她从花盆中爬起来,露出了一个脑袋。他们听到了花盆中的声音,全都齐刷刷地朝着这边看过来。常姬看到大殿上这么多人,一时之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花飞白微笑着走过来,把手伸向花盆里,将她拿出来放到手心里,悄悄地对她说:“你的兄弟姐妹们已经被我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担心了。快到时间了,我来带你回去。”
常姬并不认得他,但从他的语气中又察觉得到几分熟悉的感觉,她试探性地问他:“你是花飞白?”
花飞白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说:“哦,我忘了告诉你,我的法术稍微恢复了一点,这是我幻化出来的人形。”
玄夜看到常姬与他聊得很投机,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内心感到十分的焦虑。他急切地说:“常姬,是我啊,我是来带你回去!”
常姬看到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窝在花飞白的手心里不动弹,也不理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十分地排斥玄夜。
监寺师父突然跳出来说:“空云,你竟然带着妖物进入寺庙,你该当何罪!”
“我……”空云百口莫辩。他只知道花飞白是蝶仙,却不知道他随手捡来的翠蝉竟然也会开口说话,但不管是花飞白的身份还是翠蝉的事情,他都没有办法解释,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住持师父有些不悦道:“监寺师弟,佛曰众生平等,你怎么能与那些凡尘中人一样对他们存有偏见呢?难道,你要了了你的修佛之心吗?”
“是,是师弟我愚钝了。”监寺师父最怕的就是住持,只要住持一开口他就立马认错了。
玄夜没时间去管他们谁愚钝不愚钝的事情,他很着急地说:“常姬,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欺骗你,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无论如何你都要听我说,你身上有不祥之物,如果不加以克制,不通过正确的途径修炼很容易就会走火入魔,就会坠入魔道。这魔道,岂是我们能够修的?你相信我,跟我回去,我会帮你的!”
他的话刺痛了常姬的心,那些被人叫做是妖星,被人孤立,被人抛弃的灰暗事情全都涌上了心头,这些都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她说他根本不信妖星的这一套说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使她更加的恼怒。
这时,常姬就冲玄夜大喊道:“不用你管!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嗜血狂魔
花飞白带着常姬回到了尔是山,山上的风依旧没有停止,反而比他离开这里的时候更加地猛烈了。
这风,就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刮在尔是山每一个生灵的身上。
他把常姬带到是非树下,在狂风中大声地对她说:“地下宫殿的门即将要打开了。我要去做我自己的事情了,不能再保护你了,你自己一个人下去一定要小心。虽然我知道你不愿意听,但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你身上确实有一些不好的东西,但是你要记住,只要心存善念,不要被诱惑,那些东西就伤不到你!”
风声越来越大,花飞白的声音逐渐的被风声掩盖,最后几句话几乎已经听不到了。
常姬朝着他大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此时,夜空中的乌云尽数散去,露出了一轮满月。月亮的光华照在了是非树上,使得是非树的叶子在黑夜中发出了一层淡淡的绿光。是非树下的地面上有一方土地发出了一层淡淡的白光,与之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