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芜:“……”
她心中藏着事,陪玩了一刻钟,遂问:“你父亲把炸药藏哪儿了?”
面对林熹这样没心眼的,套话模板不管用,直截了当的问话,才是最高的效率。
林熹道:“我不知道,父亲说等楼船停靠在秦淮河岸处,会命人将我接上岸,姐姐,你也跟我一起上岸,好不好?”
将林熹偷渡上岸之后,林德清就打算炸船?
沈春芜的心猛地沉下下去,倘或盛轼寻不到火药的藏身之处,就必须赶在停岸前,赶紧将所有人都转移到楼船之外!
唯有如此,才能保障伤害降到最低!
沈春芜正在思考对策之时,对林熹的问题,她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
这时候,头顶上空的船窖想起了一声动响,林熹高兴道:“父亲,你来啦——噫,你的脸,怎么添了一道剑痕?”
沈春芜心间打了个突,窖子里黝黯的光影刺入一道白光,她下意识抬手遮了遮眼。
林德清说没事,小伤而已,林熹也不放在心上,开始急急介绍新好友:“父亲,这是王妃姐姐,虽然眼睛不好,但翻花绳老厉害了,熹儿很喜欢跟她玩!”
林德清看到女儿跟沈春芜玩得很高兴,船窖内萦绕着一种融洽的氛围,他倒是有些意外,当下摸了摸林熹的脑袋,道:“我想单独跟王妃说几句话。”
林熹爽快同意了,临走前,掖住林德清的大袖:“那父亲要像对待熹儿一样对待王妃姐姐,好吗?”
此话一落,沈、曹二人容色各异。
林德清说了声好,给阿继使了个眼色,阿继就推着林熹出去了。
偌大的船窖之中,一时之间只余下林德清和沈春芜二人。
林德清开口第一句话:“王妃这一场失踪的大戏,演得当真是好,整一艘船上的人,都被你骗了过去。”
不错,沈春芜是故意闹失踪的。
若是她不失踪,又如何能够给盛轼一种正当的理由来搜船?
不过,盛轼并不知道她这个计策,是她自己擅作主张了,事后盛轼肯定是会寻她算账的罢?
“论演戏的功力,我又如何能够拼得过林公公?”
沈春芜笑道,“能悄无声息的将女儿送上船,还能将火药藏放在船中,在帝后面前面不改色的卖惨——那脸上的剑痕,可是盛轼献给你的?”
林德清知晓沈春芜生了一张伶俐的嘴,她还热衷于在伤口上撒盐,斗嘴他肯定是斗不过她的。
林德清没有说话,幽幽行上前。
沈春芜蓦然感受到一只冰凉的手,拂过她的后颈肌肤,五根手指仿佛毛蛛的触角,缠住了她的颈,力道由松渐紧,绞得沈春芜难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