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手指拂过沈春芜的后颈,在她的腋窝下端的位置,很轻很轻地挠了挠,放柔了口吻:“生饺子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还有一碗熟饺子。”
沈春芜怕痒,经不住挠,想要拍开盛轼的手,没想到双手纷纷被他稳稳抓住,借着他的力道一扯,她被扳到了他面前。
男人托举起她的双手,很快地,沈春芜感受一片温热的触感,放到她的手上。
——是一碗刚煮好的汤饺子。
深深一嗅,有花生、香菜还有芝麻杂糅在一起的香气,若即若离地勾缠着她的味蕾。
好像与小厨房做得不太一样,佐料都是不同的,香气亦是各有千秋。
沈春芜捻起调羹,舀起一个汤饺子,浅浅咬了一口,甫一咬破了饺子皮,那软糯爽口的馅汁迅疾扑入口腔,清和甜软的香气排山倒海地侵袭而至,她蓦觉自己的舌蕾隐隐颤栗了一下,颅内亦是掀起了诸多悸动的思绪。
馅料有猪肉、香菇和玉米,还有剁碎的虾丁以及一抹姜丝儿,同她傍午所吃的馉饳截然不同,应当不是同一个师傅所做。
对美食,沈春芜从来是不吝赞美的:“这味道很惊艳,饺子皮儿馅料酥而不腻,你是找谁做的?”
“你猜?”盛轼的口吻听起来显得漫不经心。
沈春芜听出了几分小嘚瑟,不由抿了抿红唇。
心中顿时有了猜想,她不猜了,索性默默把剩下的汤饺都吃完。
盛轼静静地看着她吃完,吃得很开胃,唇畔的弧度深了几许:“还要再来点吗?”
沈春芜拿起帕子拭了拭嘴,笑道:“你还做了多少?”
盛轼挑了挑眉,薄唇抿出了一丝弧度:“你知晓是我做的?”
沈春芜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把汤碗给他:“再来半碗罢。”
忖了忖,从袖裾之中摸出一吊钱,郑重其事地放在近前:“这是赏钱,您在王府处委实屈才了,有没有考虑过去御膳房谋个好差事,我可以引荐。”
盛轼:“……?”
他怎的就不知道沈春芜骨子里头,还是个戏精?
他顿时被气笑了,吩咐雪姨上了新一碗了汤饺子。
其实沈春芜心底是很惊讶的,盛轼除了绾发、画眉,还为她亲自下厨。
她不知道盛轼会做饭,会做也就罢了,还做得这般好。
似乎洞察出她的思绪,盛轼一晌把汤碗放到她手上,一晌,道:“自小活在军营里,很多时候是要自力更生,做饭这件事,我很早就会了。”
沈春芜很小也学会做饭,奈何天赋有限,抵今为止,只能保证饭不是夹生的,荷包蛋不是烂过头,蒸水蛋不是咸过头,她在这一方面的水准只是入门级别。
同样是做饭从娃娃抓起,盛轼做的食物就比她美味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