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的怒火,堪比雷霆,比起颐美人假孕受宠,宫闱之中出现牵机药更让他忌惮!
前者不过是宫闱丑闻,后者则是涉及大楚军机!
仲太后目睹此状,太阳穴突突直跳,不着痕迹地看了襄平王一眼。
此前他故作隐忍,刻意让她放松警惕,原来是为了酝酿一场大戏!
席豫道:“就让顾表姑娘来说罢。”
“噗通”一声,顾绾忽地跪在楚帝面前,连续磕了三个头,含泪:“那一夜投毒的宫女,是民女使唤的!但民女也是受人挑拨的,如果民女不投毒,那个人就要置民女于死地!”
楚帝不怒自威:“此人是谁?”
顾绾颤颤瑟瑟不敢说。
“说话!”楚帝勃然大怒,“你若不说,或者有半字虚言,朕即刻把你拖下去凌迟!”
顾绾吓得以额贴地,咬了咬唇,破罐子破摔道:“是、是闵元县主!”
说着,遥遥指着她,凄惶道:“是闵元县主给了民女牵机药,让民女去毒杀王妃的爱犬!”
此言一出,仲太后眼皮猝然一跳。
心中最不好的猜测,成了真!
而宋明潇明显变了脸色:“你在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指证是本县主让你投了毒!本县主不过是一个弱质女子,有何能耐……拿到牵机药这种禁药?”
楚帝复杂地看着闵元县主一眼,又看回盛轼:“可有人证物证?”
盛轼道:“李理,带人进来。”
宋明潇上一秒还颇有底气的脸庞,下一秒在看到来人是严姑姑后,整个人面容血色尽褪。
严姑姑不是在照顾母亲吗,怎的会突然出现在此?
严姑姑跪在楚帝面前,端呈上来一个脂粉盒子,道:“这是县主贴身侍婢白霖上交给老奴的,里面还剩下半盒牵机药。”
脂粉盒子的确是县主用物,白霖递呈罪证,严姑姑亲自告发。
牵机药由符叙现场检验,也真正得到了证实。
人证物证俱在,宋明潇根本没有可以辩驳的地方。
她看了一眼仲太后,仲太后没有看她,容色一片冷漠:“造此大孽,还不跪下!”
宋明潇没有跪。
她凝视着沈春芜,女郎风停水静,立在盛轼的身后。
有那么一瞬间,她祈盼盛轼能看自己一眼,她希望盛轼能心软。
但自始至终,盛轼都没有看她一眼。
这个男人眼里,根本没有她的位置。
宋明潇眼泪一颗颗往下砸,用手背狠狠揩掉泪渍,吼道:“我没有做错,为何要跪!我是不可能跪这个贱人的!”
“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