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的燃点是如此低,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就能引燃彼此。
沈春芜朝后倒去,因是勾着盛轼的脖子,盛轼也跟着一起倒下。
粉墙之上的两道身影,此一刻交迭在一起,像极了古画之中连成一脉的远山淡影,
沈春芜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声,是宽衣解带的声音。
有一度,沈春芜的大脑处于一种窒息而迷惘的状态,她的手勾住盛轼的腰带,那一只手,如今被他牢牢捂着。
他的手很烫,衬得她肌肤的温度很凉。
这时候,盛轼凑近她的耳根,薄唇一翕一动,问了一个问题。
轰然一声,沈春芜大脑全乱了。
如此羞耻的问题,他究竟是怎么问出来的!
盛轼以手肘抵着衾枕边缘,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女郎逐渐红透的耳根,他把玩着她发髻上的红丝绦:“选一个,或者有喜欢的,也可以可我说。”
“……”
方才盛轼问她,喜欢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沈春芜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缓了好一会儿:“……你听起来很有经验。”
盛轼的口吻听起来一本正经:“我没有。”
沈春芜反手捻住他的脸,朝外扯了一扯:“但你方才的问话,非常专业。”
“书中自有黄金屋,我从书上学来的。”盛轼轻轻嗤笑,扯了一下她头髻上的红丝绦,她的头发一下子就从肩膊上垂下来,散落在簟枕处,恍若在暗夜之中悄然盛开的白莲花。
彼此都是成年人,懂得自然都懂。
沈春芜讷讷道:“你怎会看那些书?”
据她的了解,盛轼是日理万机、就算是看书也只会看史书典籍的人,他怎么会看……!
“你会‘看’避火图,只许州官放火,就不允许百姓点灯?”盛轼的指尖在沈春芜的额庭处,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
沈春芜羞臊得不知该辩驳。
第一次偷看避火图被抓包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当时盛轼还让她坐他腿上。
天啊啊啊……
黑历史不能轻易回忆,一回忆就只想脚趾抠地!
老半晌,沈春芜只憋出一句话:“在上面,在下面,二者之间有何分别?”
“我也不清楚,要不轮番实践一下?”盛轼捏了捏她的烫脸,彬彬有礼道,“第一回你可以在上面。”
“……”
沈春芜脸烫得能滴出血来,抓起衾枕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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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雀和环莺是负责守夜的,在洞房外听到了一阵床架摇晃的声音。
静静地谛听了一会儿,环莺面红耳赤,忍不住也朝缇雀望去,缇雀的脸也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