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轼心中确证了这一回的事情,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寝殿走去。
【作者有话说】
下章高能qvq
40【】
◎”耳洞”◎
盛轼将沈春芜径直抱入寝殿,在一张黄梨木圆凳上,他抱着她坐了下来。
有风从楹窗外幽幽吹过,女郎宽大的袖袍被拂得翻动,像是两把荷叶扇,把风扇进了颈子里去,肌肤之上,蔓延起一阵风飕飕的凉意。
“从蓬州阅兵回来,给你带了一样礼物,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时机,今夜刚好是个契机。”
沈春芜的鬓发被撩了开去,感觉有两样冰凉的东西,抵在了耳珠处,发出环佩相击的脆响。
原来是一对耳铛。
“你耳根上各有七个孔,看来以前很喜欢戴耳铛。”
沈春芜纤纤素手置在膝上,腿伸直放在他弯曲膝盖下面,他就坐在她的面前,因凑得太近,只听得见盛轼逐渐变沉的吐息,“为何现在不戴了?”
七个字,如七个孔,倏然打入她胸腔弯弯曲曲处,沈春芜的心忽然跳了一下,平寂的心河,好像被一场忽如其来的雨打糊了。
她经常梳垂髻和堕髻,用浓密的发丝掩盖住耳根,就是为了不想让旁人发现她耳根上的秘密。
这是一桩隐晦的事体,只有身边负责梳妆的缇雀知道,连环莺都不知情。
没料到盛轼居然会觉察,看来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沈春芜用自嘲的口吻道:“幼时经常体弱多病,抵抗不住漠北的风沙,有时哪怕喝了药,也无济于事,阿母遂去谒拜了当地神明,神明说我身上邪祟浓重,要在耳根打七个孔,让邪祟从体内流出,方才安保我身心健康。”
漠北民风淳朴开放,一个女娘耳根上有七个孔洞自然不出奇,身上有孔的女娘多得是,但奉京城就完全不一样了。奉京城的女子没有戴耳铛的时尚风潮,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身体上打孔自然是大逆不道之事,纵使要在耳根做点缀,那些耳铛也是用夹的,而不是别针。
为了不招惹闲话是非,沈春芜修剪了身上的不和谐的枝蔓,用娴静容雅修饰门面,无人觉察到她曾经戴过诸多的耳饰。
盛轼居然会发觉她审美上的小小的怪癖。
他很专注地扶着她的下颔,看着她的耳根。
仿佛是内心的隐秘正在被揭开窥探,沈春芜听到自己隐隐发颤的声音:“是不是很奇诡?”
盛轼没有回答她。
他为她戴上耳铛之时,这一瞬,人间世里,她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太紧张了,呼吸喘不过来,听到金属饰物摩擦碰撞的声音,素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袍,感觉这个过程,好像持续很久。
“可以了。”他松开了她,散淡笑问,“疼不疼?”
说着,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左耳那一枚合欢垂珠耳铛,当啷——当啷——,铛声幽幽震在她的心口上。
沈春芜腼腆不已,摇了摇螓首,戴耳铛一点都不疼。
顿了一会儿,又听到他说:“很漂亮。”
男人嗓音低哑,慢条斯理的,音质偏冷,带着习惯性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