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她敲了敲门板。袁霄承就在客厅坐着,一下子就听到这动静,连声称呼都没了?“怎么了?”“我用你的浴巾啦。”他嗓子有点哑:“好。”段思容擦好换上睡衣,她上次过来只留下一套春季的衣服,今天过来随便买了条裙子预备换洗穿,没有准备睡衣,那么所谓睡衣就是袁霄承的一件背心一条短裤,两人身材相去甚远,穿在他身上刚好、肌肉若隐若现的背心换到她身上就长到大腿,甚至不用穿短裤都能遮住……但短裤还是要穿的,睡衣py什么的,想都不要想。卫生间门打开,客厅空气都变得湿润起来,还有淡淡香气。段思容攥着换洗衣物晾到阳台,走回来时装作若无其事的坐下擦头发,低头时露出白皙的脖颈,后背有水滴打湿背心,衣服贴在肩胛骨位置,纤弱美丽。尤其她穿的是他的衣服。袁霄承轻咳,有那么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我帮你擦吧?”段思容长发遮住半张脸,半信半疑道:“你会吗?”她最不喜欢夏天洗头发,湿头发贴着头皮,脖子热的冒汗就会粘头发,没有吹风机的情况下只能耐心等待头发变干,每到不耐烦时想凭一股冲动去剪发,人还没到理发店门口,就后悔的跑回来了。袁霄承拿过她手里的毛巾:“我可以学吧。”“好啊。”段思容一点没客气,但还是不大信任。“你不能抓疼我,也不许薅我头发。”袁霄承笨拙地将她头发裹到毛巾里,一点点的搓,像洗衣服,还得控制着不用太大力气,有不听话的发丝从指间滑落,他伸手挽留,指缝还有她头发带着往前跑,然后没有意外的扯到头皮。“咝……”段思容皱着眉头伸出一根手指:“再一再二不再三。”有第二次就不让他擦了。袁霄承愈加小心翼翼,没再第二次扯到她头皮,将头发擦到大半干,又拿梳子给她梳通。段思容从小就有一头令人羡慕的乌发,柔亮顺滑,像缎子一样,老一辈人见了总是夸,披散下来手感更佳,袁霄承轻轻抚动,笨手笨脚的尝试给她编麻花辫。“你会吗?”他不确定的问:“让我试试?”“行啊。”段思容好心的给他示范一遍,手指绕着三股头发翻飞,很快完成,但松开手头发顺滑的散开。袁霄承思索片刻随之动手,编到一半逐渐纯熟,不满意前面的作品,打散重新来,最终完成两根尾部略微松垮的麻花辫。“好了。”段思容跑到镜子前看过,状似很勉强的夸赞:“还不错。”“就这样?”袁霄承绷住笑意表示:“晚上别拆了。”不得不说,这位对自己的作品很有自信。“看情况吧,头发长在我脑袋上呢,你又不能一直盯着我。”袁霄承挽袖子的动作一顿,克制的表示:“不然你陪我睡沙发,我盯着你。”段思容脸一热,明白刚才的话有歧义,抬头看吊灯造型,看房间装饰,就是没看他,也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你想得美。”他走过来,拍拍她脑袋:“你去睡吧,咳,我洗澡。”“喔,浴巾我用过还没洗呢……”段思容暗示他洗浴巾,其实浴巾很干净,只是沾了水,但这人洁癖指定不愿意和人共用一条。“好。”卫生间仍旧带着湿润的香气,地上多了七八根长发,用过的毛巾散乱地放在架子上,一目了然。袁霄承脱掉外衣,站在水下,目光却萦绕在那条用过的浴巾,水声停下时,他清清嗓子拿过那条微微潮湿的浴巾擦去身上的水渍,明明水刚刚温热,却腾的让他耳垂绯红。客厅和卧室的灯都亮着,段思容不可能那么快睡下,她证偷窥衣柜。其实衣柜里空荡的很,里面只有袁霄承各式军装,两套当季便服、一条被子,规规矩矩叠好放在一角,衣柜另一端是她留在这的春装,留在这里是什么样儿,回来还是什么样儿,二者泾渭分明。袁霄承擦着头发站在卧室门口,按照约定,平常卧室是他睡,正牌家属探亲,就归她,所以站定没进去。“怎么了?”“随便看看,你东西好少。”段思容不经意的抬眼看他,两人穿的衣服一样,都是军绿色的背心,深蓝色短裤,却是不一样的感觉,更何况,这也是他们头一次这么‘衣衫不整’的相处,他抬手时上臂肌肉明显,打湿的黑发垂在额前,让他显得柔和三分,不再那么让人产生敬而远之的想法。有点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