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个锦盒而已,应当不至于……”青羽嘀咕了一句,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两日小郡王突然看起了兵书,他还当小郡王只是无聊,难不成这也与崔将军有关?看来这崔将军害人不浅呐,自己是个断袖就算了,把他家小郡王也带歪了。聂容昭见庭院无人,一时也不确定崔晚是否在府中,踌躇片刻,还是绕回原处,上前敲了门。门口那两个守卫早已看惯聂容昭和青羽这两张熟面孔了,还未等他开口,率先开了门,还委婉提了一句。“将军今日心情不错。”应当不会打人。聂容昭听到这话,却是眉头一皱,心情不错,那是为何?就因为府上添了几位花容月貌的美男子?他刚踏进大门,就见崔小宛站在院子正中,旁边围着五位身着飘逸长衫和轻纱的男子,无论是出掌还是出拳,都是轻飘飘。有几次不知是有意无意,还轻蹭过崔将军的胳膊。而崔将军看起来也并未使出全力。聂容昭心口一紧,突然感觉有些呼吸不畅。作者有话说:就在这时蓝无风一个左脚绊右脚,朝崔小宛的方向跌去,崔小宛一个错身,无动于衷看着面前的人扑在地上,扬起尘灰。崔小宛拿袖子扫了扫面前的灰,眉毛拧起,“方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站不稳了?”聂容昭面色稍霁,往前走了几步,眼见崔小宛看他一眼,正要开口,地上的人突然朝崔小宛伸出一只手,表情十分做作,“将军,我脚崴了。”???聂容昭无名火起,这绝对是装的!手段拙劣,这点小伎俩还能骗过崔将军了?崔将军对他都不假辞色,打得鼻青脸肿都不见手软的,呵,苦肉计?没用。想到这,他心底稍稍舒服了一些,立在一旁,冷眼看着地上的人。旁边几个武卫自觉退了几步,不由在心底里暗暗佩服。这招实在是高,别说他们想不出来,就是想出来了,也没那个脸皮去做,要不怎么说蓝无风是他们武卫营中忍辱负重第一人呢?崔小宛盯着蓝无风的手看了许久,只见他虎口处有厚茧,不像杂役平日做活磨出来的,倒像是常年拿刀拿剑积攒起来的茧。她伸手将蓝无风拽起,只觉他手掌上细痕累累,有如砂砾。“没摔伤吧?另一只手我看看。”果然,崔将军喜欢楚楚可怜弱柳扶风这款,他押对了。蓝无风双目一亮,忙将另一只手伸到崔小宛跟前。崔小宛拉过来一看,这只手也有细痕,只不过不多,且虎口处也没有薄茧。另一旁,青羽咬着牙,面色铁青,“小郡王,你抓得我的胳膊有点痛。”拈花惹草的是崔将军,为什么受苦的是他?这声音虽小,还是传到了崔小宛耳边,她注意到旁边的动静,松了手,看向聂容昭,“小郡王?今日怎么有空到将军府来?”青羽上前,朝崔将军行了个礼,“今日我们小郡王前来将军府,是为……”话没说完,就被聂容昭一手挡着嘴拨到后面。聂容昭上前一步,面无表情,“我在习武一事遇到瓶颈,便想起崔将军来了,崔将军在昭文馆之时教过我许多,我也深感进益颇多。”他抿了抿唇,接下来的话说得艰难,“不知崔将军……可否再指点我一番?”青羽在后头麻木地看着自家小郡王的背影,摇了摇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说的不是崔将军,是那五个花容月貌的公子哥啊。崔小宛难以置信地看着聂容昭,“你也要找我指点?”“不是,你们一个两个把我这当什么地方了,武艺补习班?人补习班好歹还收钱呢,你们搁这使劲薅我一人的羊毛。”补习班薅羊毛这些词,聂容昭从前没听过,但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意思,他听到收钱二字,旋即从袖中摸出一锭银两出来。“今日就带了这么多。”“……”崔小宛盯着那锭银两挣扎许久,一把将它抓过来揣进怀里,“成交。”谁会跟钱过不去。旁边五人见状,纷纷掏出碎银两。“将军,我也要跟着学。”“将军,我可以出钱,我还可以出力,以后干活我都不拿工钱。”“我不止不要工钱,我还可以上街头卖艺,挣钱回将军府贴补家用。”“……无风你认真的?”崔小宛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将他们手上的碎银两都收了过来,在手里掂了掂,“行吧,那你们先跟小郡王过几招,我在旁看看。”这几人中,蓝无风分明是会武的,却装成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