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我想想……”小贩摸了摸后脑勺,“哦,昨日有一辆马车送了五位公子哥过来,个个花容月貌的,进去便没见人出来过。”青羽默了半晌,“多谢。”他往摊上放了另一锭银两,转身匆匆往观棠园去。作者有话说:观棠园,二楼雅座。聂容昭正杵着下巴,盯着楼下的戏台出了神。青羽从外头赶回来,将桂花糕搁在桌上,拉了个小凳坐了下来,在旁边憋了许久,忍不住开口。“小郡王,您前夜……”聂容昭听到前夜这个词眼,蓦地直起身子看向青羽,“怎么?”他刚想着前夜的事,青羽这乍然提起,令他心口一跳。青羽凑近了,脸上表情神秘兮兮,“您前夜与崔将军久久未归,是做什么去了?”也就范千那人傻,以为崔将军与小郡王大半夜跑山涧去戏水,崔将军那说辞一听就是顺着他往下编的,在场众人除了范千谁能真信这个?聂容昭睨他一眼,“多嘴,不该管的事别管。”青羽挠了挠脸上的疤,眉头微蹙。“原本属下也不想管,可有一事,属下是百思不得其解。”聂容昭长睫微垂,面上云淡风轻,内里却是心乱如丝,也不知这青羽是知道了什么。他端起茶盏送到嘴边,语气淡淡,“何事?”“听说长公主给崔将军送去了五位花容月貌的美男子……”“噗——!”青羽话还没说完,就被聂容昭喷了一脸温茶。他拿袖子抹去脸上的水渍,幽幽看向聂容昭,“小郡王,属下还未讲到关键处,崔将军有断袖之癖这事,咱们先前不就已经知晓了?”难道小郡王真跟崔将军有什么奇怪的关系?聂容昭敛了神色,掏出帕子轻轻拭去嘴边的水珠,“崔将军收下了?”对着他这张脸,崔晚都能一顿胖揍,她不可能允许这五个来历不明的男子近她的身,想必已经找了借口退回去了。“收下了。”青羽一脸肃然。“……毕竟是长公主送的人,崔将军有顾虑也正常。”聂容昭压下心头的烦闷,拆开桌上桂花糕外层的油纸,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青羽回想了一下刚刚听到的对话,摇摇头,“崔将军似乎也没什么不情愿的。”胡说八道。聂容昭冷下脸来,“你是如何知道的?”“小郡王方才让属下去买桂花糕,属下不小心听到长公主和崔将军的对话了。”青羽小心地看他一眼,“崔将军说对那五人很是满意,还说……”“还说什么?”聂容昭又掰了一块送进嘴里。“还说那五人比小郡王您强多了……”聂容昭听到这话,一时着急,将桂花糕囫囵吞了下去,碾碎的酥粉堆在喉头呛得他直咳嗽,差点没被噎死。青羽忙拿起桌上的茶盏,喂着他喝了口茶。“小郡王,不至于……”聂容昭就这一口温茶将糕点吞下去,缓了好一会儿。“她当真这么说??”“千真万确,如若有假,就罚属下一辈子都讨不着媳妇儿。”“就是长公主问那五个人与小郡王比起来如何,崔将军想都不想,就说没法比。”青羽说完这句,表情意味深长,“小郡王,为何长公主会有此一问?”“臆测罢了,见我与崔将军走得近,便浮想联翩。你天天跟在我身边,你都不知道的事,长公主能清楚?”聂容昭一气儿说完,面色沉了下来。前夜还搂着他耳鬓厮磨,醒来什么都忘了也就算了,居然还说他跟那些人没法比,把他当什么了?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又重重搁下,“咚”地一声磕在桌面,发出闷响。“阿姊先前是不是给崔将军送过一个装着金银珠钗和银锭的锦盒?”青羽斜眼看他,“听您说过。”小郡王记性好得很,送没送过还能不记得吗?聂容昭懒懒往后倚去,“既然他们已经分开了,理当要回来,留着我阿姊的物件在崔将军那,也不太妥当。你说是也不是?”“小郡王说得有理。”青羽点点头,“正好崔将军此时去了别处,属下这就上门找他们府上管事的婶子把东西要回来。”“不着急,看完这出戏再说。”聂容昭让青羽将票头喊过来,又添了一壶茶,还让票头给青羽上了一份花生。青羽一边嗑着花生,一边在心里叹气:完了,恭王府算是无后了。香满楼,倚兰阁。桌上又是摆了满满当当的佐菜,外加名义上要拿给杜行之品尝的糕点。温如月替他倒了一杯杏仁露,又从旁边的小碟里舀上一小勺白糖花生粉撒下去,推到杜行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