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宛听到这句深吸口气,“自己好好练,别总依赖其他人。近几日不太平,我来看看你们有无纰漏。”“目前看来你警惕性还算强,就是应对太慌乱,万一真是贼人,你现在已经嗝屁了。”“将军教训得是。”成九河低了头,暗自反省,他还是太弱了。崔小宛边说边往质子府门前走,成九河与门口那几个兵士的视线也随着她移动。她手握空拳放在嘴边,咳嗽了声,两道黑影扛着个人从拐角处出来,一路奔至对面的巷口,重新隐藏起来。“行了,我也就是过来看看,你们表现还行,精神状态不错,就是胆子得再练练。夜已深,我先回去了。”崔小宛见人已转移,随便收个尾,将手上的刀丢回给成九河,匆匆赶往人影消失的方向。见将军走远,其中一个兵士小声道:“我们也就是见气氛到了说着玩的。”“不会真有人信吧?”成九河:……他小时候被兄长扮鬼吓过,现在还有阴影。崔小宛将蒙面巾戴好,赶上那两个人,开门见山,“你们怎么会到这附近来?”青羽打了个哈欠,撇撇嘴,“我们小郡王白天里听到崔将军说的话了,说让那帮人今夜还是照常换岗,便猜到崔将军有所行动。”他掂了掂肩上的人,“这人是谁?”“许奉天。”崔小宛犹豫了一下,感觉都到这份上了,也没必要再瞒,他们要是想对她不利,也不用帮她把人弄出来,直接喊人就是了。“你们能否帮我保密?”“帮啊,肯定帮。”青羽悠悠拖着长音,小郡王魂都被勾走了,这点忙算什么。崔小宛略过青羽,看向聂容昭。聂容昭一路没说话,这会儿也只是眉头微蹙,点点头。过了片刻,他又抬眸看向崔小宛,“你在做什么?”许奉天是于相的门生,也相当于是殷公公的人,这他早都知道,此时出事,不是殷公公要灭口,便是仇家找上门,不管是哪种可能,崔将军此举都太过冒险。她想扳倒殷公公,还崔家清白,恢复身份,今后便可不再提心吊胆。这些不可能告诉他们。“你们帮我保密就是了。”聂容昭也不再问,将她领到丰收街一家医馆门前,让青羽把人交还给她。“医馆里就只有一位康郎中,这位是个哑巴,为人孤僻,并无亲朋,只要没人拿纸笔逼着他,应该不会多事。”崔小宛眉毛轻微一动,“这你都知道?”许奉天的伤不能再耽误了,她说完这句,直接拎着人上前敲门,过了半晌,门开了。“这人快死了,救救他。”康郎中开了门,便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蒙面人,肩上扛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身上布满伤口,他眼神微变,犹豫了一下,把人请了进来。许奉天在床底下的密室肯定也放了伤药,他身上的伤都已经简单处理过。康郎中帮他止了血,重新上了药,又看向他的脚,摇了摇头。崔小宛觉得他应该是想说许奉天这脚没治了。不过她的目的是让许奉天当人证,能说话就行,脚还能不能走,她其实也并不在意。门上还开着一条小缝,崔小宛起身过去将门掩好,关上之前,特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街。聂容昭和青羽已经走了,四个人进来太引人注目,他们走了也正好省得她忧心。只是,聂容昭为什么会来管这桩闲事?她没来得及深思,康郎中就收起药罐和纱布,朝她比了个手势:十。崔小宛直接掏出一锭银两给他,问道:“他什么时候能醒?”康郎中又比了个手势,崔小宛没看懂。她干脆直接精确范围:“明天能醒吗?”康郎中点点头。崔小宛安心下来,把许奉天带到苦水巷那座旧宅,又连夜把张玉喜带了过来,一是让她照顾一下伤号,二是让她顺带监视这滑头。谢少茗留下的那座旧宅位置隐蔽,正好用来藏这许奉天,只是旧宅也有秘密,虽说许奉天双脚已废没法四处走动,但崔小宛不想冒险,让张玉喜来看着他最好。【崔晚】许奉天应该是救过来了,至于机关,只能等明天他醒了才能问清。【佘凤】嗯。【崔晚】你还没睡?佘凤今夜翻来覆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起身让宫人把起居注给她,她又开始反反复复翻看穿越前一日的记录。这一看又让她瞧出不对劲来,当日原身竟有大半的时间在碧清宫的池子旁观鱼。佘凤敛了眉,指着这一处,“这起居注缺了一段,没记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