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门口热闹极了,且不像上元节那般人挤人,不远处的空地上摆放着舞狮子的柱桩。
锣鼓声热闹喜庆,几人舞狮在高高柱桩上飞跃旋转,赢得一片片叫好声。
楚召淮没推得太近,怕姬恂不喜。
舞狮在柱桩上转体挂踏,难度极高,瞧着赏心悦目却又提心吊胆,楚召淮看得一边高兴一边又紧张地捏着轮椅扶手,生怕上面的人掉下来。
姬恂交叠双腿,淡淡道:“那是民间久负盛名的舞狮团,技艺精湛,十多年从未出过差错。”
不用这么紧张,连他头发都抓掉几根。
楚召淮歪着头瞧了一会。
那几人姿势娴熟,似乎拿捏看官心理,有时甚至会故意踩在柱桩边,惊得众人连连惊呼,又潇洒轻巧地落稳,众人欢呼阵阵。
楚召淮看得极其过瘾,心满意足地推着轮椅继续逛。
煞神凶名远播,街上不少人都认识,只是有传言说璟王为博王妃一笑这才在门口布置市集,又心生好奇看向传闻中的王妃。
璟王妃气质同煞神全然不同,一袭紫袍外披雪白披风,眉眼五官昳丽,举手投足赏心悦目,带着平民百姓惊羡的贵气雍容。
和煞神……根本不配啊!
众人纷纷扼腕,可惜又怜惜。
如此漂亮神仙似的人,怎么就落到煞神手中受苦呢?
街上百姓敢怒不敢言,只能装作没瞧见。
楚召淮兴奋不减:“方才狮子舞得真精妙,定是下了苦功夫的,那柱桩如此高,练时八成也要摔个好多回,想想就疼。”
“王妃不是有心疾吗。”姬恂懒懒地道,“看这种提心吊胆的心口不会疼?”
楚召淮方才试探地推姬恂看舞狮,看他顺着自己,胆子也逐渐大了,一本正经道:“心疾也分轻重,不一定受到点惊吓就犯病,那和易碎的琉璃有何分别?”
姬恂虚心请教:“敢问神医,何种惊吓会致使您犯病呢?”
“那也说不准了。”楚召淮咳了声,“我天不怕地不怕,没什么能让我……”
姬恂说:“矮柜里的银票被大盗偷走。”
楚召淮捂住了胸口。
姬恂:“大盗正要逃,突然瞧见桌案上的西洋钟、琉璃鱼、小麒麟,心生歹意直接一起卷走,扬长而去。”
楚召淮:“……”
虽然知晓姬恂说得不可能,楚召淮还是下意识心疼了,眉尖轻蹙。
周围暗中打量两人的百姓见状心中更是愤怒。
王府是没个下人吗,煞神如此人高马大,竟让弱不禁风的王妃推轮椅?
璟王凶神恶煞几句,王妃都吓得要哭了。
果然是能止小儿啼哭的煞神。
姬恂隐约察觉到一道道刀子似的视线,眉梢一挑胡乱扫了一圈。
所有人各忙各事,赶紧走开了。
姬恂:“……”
看完舞龙舞狮又逛了几圈买些小零碎,楚召淮心满意足,推着轮椅回了王府。
姬恂察觉到楚召淮似乎有些闷闷的,交叠双腿思忖许久,忽然道:“月钱够花吗,再给王妃加两百两?”
前来推轮椅的殷重山刚好听到王爷这蹩脚的哄人,满脸惨不忍睹。